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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就說不下去了,心裡驟然一緊。他問過其他四個人,昆塔的弟弟,努爾丁的父母,亞泊的妹妹,卡帕爾的未婚妻,他沒有想過,其實這也是一種傷害,無形中,他告訴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認定他們活不下去了,面對卓皓,這感覺尤其強烈。
“不,我的意思是……”阿爾倫急忙解釋。
卓皓卻垂下頭笑了,他倚在露天陽臺的欄杆上,夕陽照在下面的尼羅河上,映出的光讓他的臉的輪廓顯得略有些模糊不清,陽光照在他臉上,可他的五官卻更看不清楚了。
“我知道,隊長,”卓皓輕聲說,“我不怕死。”
“不,卓皓……”阿爾倫匆匆忙忙地解釋,“我是說……”
“隊長,”卓皓微笑了一下,打斷他,“我知道自己的責任,每天要死很多人,我們只是普通計程車兵。”
阿爾倫沉默了,半晌,才默默嘆了口氣。事實就是如此,不會因為他的安慰或解釋而改變,既然卓皓懂得並願意接受,他還能說什麼呢?
“好吧,”他悵然微笑了一下,“那麼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卓皓的頭卻垂得更低,半晌,才輕輕地說:“什麼也沒有……”
阿爾倫疑惑地望著他:“你不信任我?”
“不,”卓皓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憂傷地微微笑著,“我也希望有,但……”
阿爾倫迷惑了,直到現在他才看到卓皓露出些許憂傷的感情,那咽回去的半句話有些極大的悲哀,從他漆黑的眼睛裡折射了出來。
“沒有?”阿爾倫望著他。
父親母親,兄弟姊妹,親朋好友,什麼都沒有?
卓皓卻又俯身倚在了欄杆上,嘆息著搖了搖頭。
阿爾倫忽然覺得心裡一熱,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肩膀,誠懇的說:“還有我,還有我在等著你回來!”
卓皓微微一怔,隨即轉向他的隊長,感動地笑笑,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第一次覺得做一個士兵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那麼,即使明天就要死了又怎樣呢?
“隊長……”他悠悠地說,“其實直到剛才我都還很怕,但現在我不怕了,一點都不怕了……”
阿爾倫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給他儘量多些溫暖吧,因為夕陽終究要回落,夜和黎明,終究要到來。
也許,是最後的夜和最後的黎明。
第二章戰袍的顏色
也許沒有人喜愛死亡,但是,每個人都要承認它的偉力。
早上晴空萬里,尼羅河一波一波盪漾著,作為人類文明的發祥地之一,埃及以其優越的地理位置,豐富的物產,尤其是頗具凝聚力的象徵意義擊敗了其他幾個競爭對手成為了星球聯盟地球基地的所在地,於是,在地球屈指可數的幾次外戰史上,尼羅河基地正在留下一個永恆的名字。早在23世紀,地球人和塔法人的紛爭就已經拉開了序幕,兩百年後,塔法人攻陷了地球,當時的阿爾卑斯基地於是成了第一個被載入史冊的全球性的名字,又是兩百年後,當塔法人無限制地把地球作為自己的原料產地和商品傾銷地時,地球人骨子裡的桀驁不馴發作了。四年之後,地球人把塔法人趕出了這顆被當作殖民地的蔚藍色星球。塔法人驟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某種意義上,地球人的本族性是懶散但有原則,而且聰慧得近乎狡猾的。當許多星球已實現或接近實現了全球一體化,比如塔法星的全球中央集權和半軍事化制時,地球人仍悠閒的生活在大大小小500多個不同的國家裡,甚至不肯按人種劃分地域範圍,星際中像地球這樣分屬地眾多並且時常為各自的利益分配不均吵吵鬧鬧的星球已經不很多了,但一旦地球人的整體利益受到侵害,這一群吵鬧的人又會馬上站到一起,盡避私下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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