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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都流乾了,桂蓮依然沒有停手。
她狠命抽打著,咬牙咒罵著,這些年藏在心裡的委屈和不甘都發洩了出來:“你怎麼就不是個兒子?若是兒子,我還能有個依靠,也讓你跟著你二哥,去學著做些生意,如今除了讓你嫁個好人家,還能指望什麼,你就不能爭氣些?你是不是也想將來做妾?被大房壓得抬不起頭來,被她的兒子媳婦當丫鬟一樣使喚,被一個老頭抱著摸著,一開頭噁心,到了後來,心裡竟還總盼著,我也是個賤人,所以才生下你這個小賤人……”
她力竭停下手的時候,玉容已暈死了過去,腳心血肉模糊,小腿也沒躲過去,道道血痕,桂蓮嚇一跳,兩腿一軟坐在地上,扔了柳條朝著玉容爬了過去,顫著手死命掐著她的人中,玉容終於醒了,畏懼看著自己的孃親,桂蓮哇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住了玉容:“娘也捨不得打你,就你這一個命根子,可是你不爭氣啊,你太不爭氣了,你告訴娘,是不是你二嫂?”
玉容拼命搖著頭,她心中害怕,她想要喊叫,可嘴依然被堵著,桂蓮手忙腳亂,將裹腳布從她嘴裡扯了出來,因塞得緊了,嘴裡也是鮮血,桂蓮忙起身倒了水讓她漱口,扒著她嘴,看沒傷了舌頭,鬆一口氣。
拿了藥瓶子過來,為玉容腿上抹藥,嘴裡唸叨道:“別留下疤痕才好。”
待抹到腳底時停住了,看著她的腳說:“如今也快三寸半了,再不加緊裹著,只怕趕不及了。聽說拿布裹,依然長的話,塞些碎瓷片最好。”
玉容腳一縮,眼淚又下來了,顫著身子道:“孃親,求求孃親,不要給我塞碎瓷片。”
桂蓮搖頭:“碎瓷片不用塞了,不過傷藥,也不用抹了。來,孃親這就給你裹上。”
稍微擦一下腳底的血,就那麼裹上了,裹的時候咬著牙用了大力,玉容疼得不住低聲嘶叫,卻不敢再哭,忍到桂蓮縫的時候,疼得又暈了過去。
桂蓮縫好了,一聲冷哼道:“這次定要將她看緊了,別再想禍害我的女兒。她自己運氣好,嫁了良婿,就不管旁人的死活。”
玉容聽得清楚,緊緊咬住了唇,只盼著二哥趕快回來,救她一命。
夜裡方仲秋一進院門,就聽到玉容隔著窗大喊二哥,方仲秋看了過去,小傢伙趴在視窗,熱切看著他,小臉卻有些蒼白,笑著走了過去,從衣袖中拿出幾顆糖果遞了過去,玉容卻不接,衝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娘瘋了,二哥救我。”
方仲秋一怔,桂蓮從廚房疾步衝了出來,擋在方仲秋身前,笑說道:“她不過是悶了,仲秋對她最好,就跟仲秋撒嬌。”
方仲秋笑笑:“小臉有些發白,是不是生病了?”
桂蓮笑道:“大概是在屋裡憋久了,如今天氣暖和,讓她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就好。”
方仲秋回頭跟玉容做個鬼臉,和靈犀回了屋中,玉容還要再叫,桂蓮已從身後捂住她嘴,將她拖回床上,恨聲說道:“這個家裡的人,都要防著才是,下次再胡亂叫人,我打折你的腿。”
玉容背過身去,眼淚爬滿了小臉。
夜裡靈犀從廚房回來,方仲秋沉吟著問道:“桂蓮,可跟往常一樣?”
靈犀奇道:“怎麼想起問桂蓮了?還那樣啊,如月也去廚房幫忙,三個人更熱鬧了,說說笑笑的,比以前輕鬆許多。”
方仲秋嗯了一聲,待靈犀洗漱過了,對她說道:“靈犀去看一眼玉容,小傢伙今日糖果都不要了,我有些不放心。”
靈犀答應一聲,穿好衣衫過去了,剛要進門,桂蓮將她堵在門口,笑說道:“玉容睡下了。”
靈犀轉身要走,屋內小人兒喊道:“二嫂,我沒睡。”
靈犀迴轉過來,桂蓮笑道:“她今日本想去看桃花,沒讓她去,有些發脾氣,沒事的,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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