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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瀾宮,卻也不過如此。除了金頂炫目,其餘宮殿一仿幽州模樣,而道路、牌匾、石獸、景觀等細節處更顯粗獷,簡直無可稱道處。要論氣度恢弘,建築典雅,雲間宮始終為天下第一。如今幽州既然在握,拓跋炎卻不想著遷都,如此眷戀鄉土,我以為他的胸襟眼界未免有限。
海其騰君的車馬固然可以直入宮內,但到了真正妃嬪居住之地,仍然要自己走路。
想我昔年為妃,亦招待過不少公侯夫人,今日卻是第一次作為外命婦入宮朝見。此一時彼一時,在日頭下一路走進來,這才覺得內宮深似海。難怪從前那些夫人入朝時,行完禮總得歇半晌,方說得出話,我還以為她們是怯上呢。
內侍引我到了皇后宮門外,膀闊腰圓的侍衛又攔下了居瀾等近身侍從,只許貼身侍女陪我進去,我回顧一眼赤羅,暗自嘆息,雖經我特意指點,教她頭髮梳得光潔,衣服穿得整齊,不要欲蓋彌彰披頭散髮地遮著疤臉嚇人,但長相如此,畢竟礙眼,我對她無法可想地一笑,只得率先前行,直入大殿。
魏人無文,皇后居所便直書皇后殿,金匾額上的魏文勉強可辨,書法看不懂,想來在大魏也不至於太差。
我按侍女導引,行禮入座之,方察覺這場面竟是個小宴會。幾位妃嬪花枝招展,案前設著果酒,簇擁著烏林達皇后而坐。
皇后之外,兩旁陪坐的分別是惠妃蒲察氏、淑妃慕容氏、昭儀慕容氏,以及幾位不必我見禮的下位妃嬪。論相貌,倒都算得上形容美麗;論舉止,則更具豪爽大方之態;論身材,本來魏女容易長得寬大壯碩,但眼前的幾位卻沒有臃腫之弊,反而窈窕健美,連侍女們也都眉清目秀,雖然比不上漢室淑女文雅精緻,卻也沒有比赤羅醜的。看來拓跋炎倒是個不肯虧待自己的人。
拓跋炎曾廢后唐括氏,繼後烏林達氏是由貴妃進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冶豔,而倨傲跋扈更在諸人之上。今日宮宴小敘,除了我玄色朝服為宗室妻,後宮諸人都穿著各色織金錦緞之袍,戴各色步搖金冠子,或是珊瑚松石頭面……金瀾宮中色彩太多,炫得我有些眼暈。
皇后自我入座後,便一直用烏黑溼潤的眸子打量我,良久方倒向臥榻右側,對著淑妃笑道:“海其騰君的新夫人,雖是漢室女子,看起來倒比徒單月相精神些。每次那位來朝,那軟綿綿的模樣,瞧著就覺得乏味,實在配不上我大魏的第一勇士。”
哦,原來拓跋鋒是大魏第一勇士?那麼,她置自己的親夫於何地呢?
我含笑不語,恍若無聞。
淑妃慕容氏笑起來有一雙笑靨,此時在一旁抿嘴,幽幽道:“聽聞這位夫人出身平原王氏,原是漢室第一世家,之前還是宇文鴻的妃子,容貌氣度,自然不是徒單家那不見世面的妮子所能比的。”
她此言一出,侍座諸人皆嘻嘻哈哈地笑出了聲。原來大魏後宮無聊,不是以琴棋自娛,而是以刻薄重臣妻為樂的麼?拓跋炎妻妾如此,倒真是好福氣呢。
隨她們說去,便說破了天,我也只是低首靜坐,假裝聽不懂。
見我唾面自乾,皇后斜斜靠在軟墊上的樣子不免有些無聊了,惠妃蒲察氏眼珠一轉,用中原音向我道:“雪城主之母夫人謝氏,亦是漢室世家,聽說與你有親?”
這亦無可避諱,我含笑回道:“是,雪城太夫人是臣妾舅氏之長女。只是她出嫁時臣妾尚未出生,因此雖則有親,卻不相識。”
惠妃聞言,面上方露得意之色,淑妃卻比她領先一步衝著烏林答皇后使眼色,嬌笑道:“這麼說,君夫人豈非是元妃的姨母?今日難得君夫人來宮中,皇后可召元妃來認親。”
皇后尚未開口,一旁久坐無語的慕容昭儀忽然攢眉勸道:“元妃懷身不便,正在靜養,我看還是不要請她罷。”
皇后卻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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