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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盞油燈點著,這才看到洛小丁滿臉痛楚之色地蜷縮在床上,李玄磯心頭一緊,緩緩走過去,伸手握住她肩頭搖了兩搖,叫道:“小丁……小丁……”洛小丁淡無血色的雙唇微動,卻沒有聲音,李玄磯看她在昏沉之中仍有戒慎之態,手指微微蜷了兩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因無力,只掙扎了一番便又漸漸放鬆。
洛小丁恍恍惚惚覺得屋中有人,想要起來,卻沒有力氣,後來又聽見師父低沉的呼喚聲,眼前昏黃一片,只是看不清,竟像是在做夢。她由是放了心,心頭到底有幾分怨恨,咬了咬牙,卻嘻嘻笑了起來,笑聲微弱,幾不可聞。
李玄磯聽得她喃喃低語,語聲斷斷續續:“師父……我就要死了……你可該放心了吧!”這話恰似一聲驚雷,堪堪擊中李玄磯心臟,他心頭一陣一陣地緊縮,猶豫了片刻,終於伸手將洛小丁露在被外的手握住,觸手只覺滾燙,不禁嚇了一跳,又伸手去摸她額頭,眼見她面色赤紅,神志不清,心知她這病的確不輕,便忙坐下給她切脈。
他一月未曾見她,這時只覺她形容憔悴,整個人竟好似瘦了一圈,見她面上浮起笑意,然而笑中卻含了絲苦澀,看來竟有幾分悽惻,不由自責起來:“我竟將她逼到了這個地步……我怎會將她逼到這個地步?”
李玄磯越想越為悔痛,當此時刻卻是半點也不敢大意,俯身湊近前問道:“小丁,你哪裡不舒服?”
洛小丁像蝦子一樣屈曲著,一手緊捂腹部,語聲抖得不成樣子:“肚子痛……痛……我,冷得很……再拿兩床被子來……”
這個時候卻去哪裡拿棉被?他已猜出了洛小丁這病的起因,原以為她多半是受了風寒,誰想竟是這樣一個病症,經行腹痛加上外感風寒,著實夠得她受,李玄磯心裡微有一絲異樣,往屋裡四下一看,找到洛小丁的包袱,從內挑出件厚棉袍搭在被外,動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掖緊,隨後又找出火盆、幹木柴生起了火,心想:“好在她勤快,屋裡還放了這許多幹柴,若不然,只怕連火都生不起。”待火燃旺,遂又拿了瓦罐取水來燒。
做完這些,他才走至床邊,伸手將洛小丁鬢角亂髮理好,輕聲道:“我去弄點藥來,一會就回來。”
轉身走至門口,穿上雨披,片刻不停地又往山下趕,等到了山下直接便去了霍不修的醫館,霍不修見他過來,忙著招呼,李玄磯也不多說,只道:“霍先生,我來你這裡撿幾味藥……”
霍不修笑道:“城主要什麼藥,只管自己去拿。”
李玄磯一笑,走入他的藥房,將所需藥草一樣樣取出包好,霍不修起先並沒留意,後來無意中一瞥,看見擺放在桌上的草藥,他被人稱為神醫,尋常的草藥不需標記,便能憑外形氣味認出,知那是用來醫治女子經行腹痛的一道方劑,心裡不禁微微起疑,卻也不好多問。
一會兒功夫,李玄磯已將藥配好,拿油紙包了往外走,走到門口見霍夫人進來,更向她討要了紅糖,而後告辭出門。
霍不修見李玄磯走遠,忍不住問霍夫人道:“城主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少,如今可有得他寵愛的丫頭?”
霍夫人愣了一愣,笑道:“你都不知,我又怎會知道?卻也奇怪,早幾年他還有些風月之事傳出,自做了城主,反倒沒有了……”
霍不修“哦”了一聲,再不言語,霍夫人覺得奇怪,再問他什麼,他便支支吾吾敷衍以對。
李玄磯拿了藥重又回到山上,如此折騰一個來回,他的外袍靴襪俱已溼透,卻也顧不上,只將雨披甩下,便匆匆幫洛小丁煎藥,趁著熬藥的功夫,這才將外袍脫下來烘乾。
等藥熬好,已到了戊時,李玄磯將藥盛好,涼了片刻,這才將洛小丁扶靠在他懷中,小心翼翼給她喂藥,洛小丁雖皺起眉頭嫌苦,卻也不推拒,喂她一口便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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