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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隨同李自在上了馬車。

李自在朝車夫高聲道：&ldo;走罷，去護國寺。&rdo;

說罷朝如玉笑了一下。

&ldo;顏姑娘也正好想去護國寺？&rdo;

&ldo;嗯。&rdo;如玉應了聲，回以一笑道：&ldo;求個好姻緣。&rdo;

李自在不自在地調開目光。&ldo;祝姑娘如願。&rdo;

待到馬車離了雍京酒樓的那條街，他便趕緊竄了半個身子出去，道：&ldo;方才開個玩笑兒，去京城外大街的李家藥行。&rdo;

馬夫道：&ldo;好嘞，京城外大街有好幾家李家藥行，二爺您去哪間？&rdo;

李自在想了想：&ldo;最大的、人最多的那間。&rdo;他說完回過身，發現如玉在看他，無奈道：&ldo;去護國寺前，先陪我去那些冒充李家的藥行、藥鋪如何？我得去談談事。&rdo;

&ldo;這些交由李大當家來便行了罷。&rdo;如玉關切道：&ldo;你得多靜養。&rdo;

&ldo;大哥一身銅臭，肯定不會去的。&rdo;李自在嘆道：&ldo;相爺撤查之後，這些藥鋪藥行必定要倒，藥鋪藥行減少，而藥農們拿回藥田與大把的賠償，今年必定辛勤種藥，明年藥田豐收超收，到時怕也沒有藥鋪能吃下這麼大量的藥草，賤價出售賠本搶賣的情形必定出現……只怕到時藥農們又將血本無歸了。我想將那些冒名的藥鋪藥行都盤下來，穩住明年的藥草收購市場。&rdo;

&ldo;你要盤下它們？這些藥鋪……即便我不懂半點經商之道，也知道它們現在正處於劣跡事發，被百姓謾罵指責的窘境，怕都不必撐到宇文玨撤查就要倒了，你現在盤藥鋪非但生意慘澹，還要一併承擔那些罵名臭名，會非常辛苦的。&rdo;這一世，似乎從遇見他的第一面開始，他便總是一再出乎如玉的意料之外。

李自在淡淡一笑。&ldo;一日兩日，一年兩年，那些冤名終有洗刷的時候。即便現在補償了那些窮苦人家銀子，不連帶著重整藥行與藥市，明年他們又將陷入困境……既然要伸出援手，總不能只做半步，後頭的便棄之不理吧。&rdo;他面色蒼白，臉頰削瘦，以黑巾覆住了半張臉又用白巾捆了滿頭，扮像十分滑稽，此刻笑起來也並不多好看，但那笑卻刻入瞭如玉心底。

這世間，有些人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喪盡天良陷害生民於水火之中；有些人冷眼旁觀一切，只盤算著該如何從中得到好處，瓜分一杯羹；卻也有些人，願意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伸出一雙善意的手。

&ldo;李自在。&rdo;如玉微笑：&ldo;你笑起來真好看。&rdo;

這是她第二次對年輕男子說這句話了，第一次是對著少年蘇珩說的。

李自在喜孜孜道：&ldo;那是。&rdo;不過他現在半覆住臉，這樣她都能看出好看？&ldo;其實我笑不笑都好看的。&rdo;

&ldo;唔。&rdo;

馬車停了下來。

馬夫回過頭道：&ldo;二爺，最大的那間李家藥行在小食街最尾端，這兒禁行車馬，您得自個兒走一段過去了。&rdo;

李自在只得下了馬車，與如玉一同徒步過去。

小食街無論早晚都相當熱鬧，各式小攤與五花八門的吃食看得人眼花撩亂，街上遊人如織。

李自在一路上引得了許多人側目，幾乎他所經之處都有人看著他竊竊私語，還有幾名小娘子捂著嘴兒笑。

&ldo;咦？&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