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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說道:“你還記得董都頭嗎?”
馬天佐見她提起董侗,登時想起當rì上官芝蘭替自己敷藥的情景,人面桃花,如在眼前,便似風chūn沐面,全身一陣酥軟,痴痴地說道:“她還好嗎?”
張月桐撲哧一笑,說道:“我嚇唬你而已。如今你已非欽犯,即便董都頭出現,亦不敢找你麻煩,何必管他好與不好?”
馬天佐心中只想著上官芝蘭,並未察覺兩人均是答非所問,茫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他本是感慨上官芝蘭不會出現,不料卻觸及張月桐痛處,眼圈兒一紅,悽然說道:“若非月桐任xìng,父親與哥哥便不會慘遭毒手,如今家破人亡,孃親悽苦渡rì,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馬天佐驀然醒覺,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安慰道:“惡人當道,處心積慮,須怪不得月桐妹妹。如今大仇已報,亦可告慰令尊在天之靈了。”
張月桐拭去眼中淚珠,強笑道:“我是不是乖了很多?”拿起馬天佐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神情古怪,yù言又止,末了輕嘆一聲,說道:“馬大哥對我張家的恩情,沒齒難忘,但孃親留在京城,每天觸景生情,傷心過度,長久下去,終非善策。待過得一段時間,我準備與吳大哥將她接去成都,讓她與爹爹為伴便是。”
馬天佐心中一震,悲哀剎那間湧上心頭,怔怔地看著張月桐離開客棧,竟然無言而對。對他來說,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與上官芝蘭分開。張月桐那古怪的眼神,暗藏玄機的說話,莫非已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哀莫大於心死,但除了放棄,還有什麼選擇?
他並不奢望與上官芝蘭鴛鴦戲水,雙宿雙棲。在極重倫常的中原,這種愛情,被視為傷風敗俗,非但為王法所禁止,即便武林中人或尋常百姓,亦不能接受。能每rì看見上官芝蘭那溫柔的眼神,撫平一切創傷,偶爾觸碰一下那纖纖素指,掀起內心洶湧波濤,便已心滿意足。
之所以不敢衝破樊籬,只是怕全部失去,偷偷摸摸的rì子,其實情非得已。他何嘗不想象武尚文一樣,明目張膽地將心愛的人擁入懷中?
但他不會放棄,除非死了,今生絕不會離開上官芝蘭,即便承受多少痛苦,亦是心甘情願。
思cháo跌宕起伏,酒入愁腸,竟不知喝了幾壺。看著越來越多、大聲吆喝的江湖人士,內心莫名其妙發顫,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yīn影,瑟縮於一角,如此的孤單,如此的無助。
正自彷徨,忽覺輕風微動,幽香暗湧,一道身影自眼前飄過,手中赫然多了一樣事物。那是一張紙條,拆開看時,眼神倏變,酒意一掃而光,長身而起,望那身影快步追去。
龍門客棧龍蛇混雜,表面安全,內中卻暗藏殺機,當rì輕信孫野藜,險些釀成大錯。但這一次,卻是不得不信,即便是龍潭虎**,亦要非闖不可。因為紙上寫著極具誘惑的幾個字:想知道主謀,請跟我來。
這個“主謀”,自然便是當年秘密聯絡各大門派攻打應天教,企圖奪取鑌鐵神功之人,機會可遇難求,稍縱即逝,焉能錯過?即便是個陷阱,他亦不怕,正好藉機殺人,驅走心中的悲哀與恐懼。
自身形及穿著打扮,可知前面奔走的是個女子,臉上攏著黑sè輕紗,看不清面容。馬天佐雖然覺得背影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一路跟隨下去,穿街過巷,出了城門,心中漸覺驚訝。
那女子輕功委實了得,衣裙飄舞,足不沾地,宛若一道輕煙,無論他如何發足狂奔,始終相距十丈之遠。兩人一前一後,倏忽掠行了二十餘里。其時rì薄西山,殘紅無力,呼嘯的寒風,捲起灰塵,遮天蔽rì,令荒蕪的原野透出絲絲詭異,馬天佐見四處無人,便發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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