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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場中退至東首,又從東首折回西首,唐楚衣在不斷後退,根本不知道他最欣賞的秋風已悄悄離開。汗溼衣衫,呼吸漸粗,再如此下去,他的體力與內力均要耗盡,即使能騰出身來,恐怕亦無力施發暗器了。
身後不遠處便是唐門弟子,他知道大家必定非常焦急,但最焦急的莫過於他自己。馬天佑如影隨影,劍光自始至終沒有停過,迫得他根本沒有機會施放暗器。他數度想將左手伸入懷內,最後還是忍住,以左手施放暗器,並非不行,但終究比不上用右手或者雙手齊發。
腦中突然現出汲庭燎的身影,仿似已看見他擺好美酒,滿臉笑意坐著等他回去痛飲三百杯。jīng神頓時為之一振,抽刀之際倏退兩步,突又硬生生停住,單足支地,身形長起前欺,雙手握刀高舉過頭,向急掠而來的馬天佑疾斫而去。
………【第二十二章 雲譎波詭(39)】………
七煞刀將劍光一分為二,似花瓣般向兩邊散開,鐺一聲劈落劍上。馬天佑一直提防,見他突然轉守為攻,知道其中必定有詐,神sè不變,舉劍將刀架住,劍尖向前斜指,以防對方逃開。
豈料刀鋒與劍刃相擊,一股猛力直壓而下,令得淵停嶽峙的他亦不禁身形微挫。心中不覺一愕,急忙將全身功力凝聚於右臂,忖道:“看他雙手握刀,似乎並無乘機使用暗器之念,兼且又身形前傾,盡全力而擊,難道存心要與我比拼功力?”
雲淡風清,天空一片蔚藍,盤旋的蒼鷹發出“啊”的一聲,聲音悠長,略帶沙啞,於天幕間迴盪。唐楚衣右足抬起,以單足支地,額上汗珠滿布,大如黃豆,雙目聚成一條線,目光於線縫中透出,繫於七煞刀上,其薄、利一如刀鋒。
他的身形前傾,將身體的重量加註於七煞刀上,緊緊壓住對方長劍。自蒼鷹長嘯,至蒼鷹消失,他的姿勢始終未變過,握刀的雙手青筋暴起,看來連吃nǎi之力也用上了。
直至此時,馬天佑真氣仍是充沛如初,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楚衣,手中長劍似是澆鑄於鐵壁上一般,紋絲不動。對方肯與他比拼內力,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論功力,唐楚衣與自己相差甚遠,他不用最負盛名的漫天花雨與暴雨梨花針,反而要與自己比拼內力,天下底怎麼會有如此好事?難道冥冥中真有神仙保佑?
不單馬天佑是這樣想,旁觀眾人亦是覺得大惑不解。四處變得更靜,沒有了刀劍揮舞之聲,靜得連根針跌落地上,都會嚇人一跳。大家聚jīng會神的看著場上兩人,都盼望著有奇蹟發生。應天教諸人當然希望他們就此比拼下去,直到馬天佑那深厚的內力將對方耗死。而那些來看熱鬧的英雄好漢,大部分都希望唐楚衣儘快從中抽出身來,施展他的看家本領——唐門暗器。
秋風又起,自西首吹來,拂動唐楚衣的衣衫,令他的身形顯得更為前傾。秋風之中,他的眉頭驀然舒展,聚成一條縫的雙目睜開,jīng光暴shè,口中“嗨”的暴喝了一聲,額上汗珠四處飛濺。
隨著那一聲暴喝響起,馬天佑只覺刀上傳來的力道又沉了幾分,衣衫及頭髮不知是被秋風吹拂,抑或是受那雷鳴般的喝聲激盪,向後飄了起來。右臂便也用多了幾分功力,不讓對方把自己的劍壓下去。
唐楚衣雙手握刀,他單手持劍,刀在上,劍在下,若論表面優勢,他輸蝕甚多。但他勝在內力深厚,如此相持,並不懼怕。只是一方面要保持不讓對方把自己劍壓下,另一方面又要控制自己不把對方的刀撥開,力道必須要使得恰到好處,柔到好處。**輕了,對方的刀壓下,自己必然要退開;**猛了,收力不及,對方便趁機借勢逃走。
此時對方驟然發力,要使手中長劍紋絲不動,更是難上加難。馬天佑內力雖然渾厚無比,已達至收放自如之境界,但唐楚衣與生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