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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只是緩緩抬眼看向那幾道欲攀上夜空的身影,在剎那間,原本滯留於地的佛火亦追上了他們的身影,在風中編織成一道火網將他們攔下。
“我不想破戒,因此,別再苦苦相逼。”已經有與三界大戰一場的心理準備的晴空,在以佛火傷了數名天官之後,還是希望他們能看在他的份上到此為止。
無視於他的天官風巽,朝他亮出了手中的方天戟,很顯然的,這一回並不願再放過他這名礙事者。
“那日還聽你說得滿嘴大義,說來說去,你不也還是偏頗於他們?”
“誰教我是個凡人?”他微微一笑,“人間待久了,我懂得你們不懂的心痛。”
立於崖上,冷眼看著晴空代替彎月與三界對上的鬱壘,在晴空正式動起手時,眼眸中玩鬧的意味不再,嚴肅的神情上,眉心緊豎成一道切痕,而同樣也是一語不發的藏冬,則是在晴空潔淨的衣袍沾染上血腥之時,心緒萬般沉重地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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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還敢找上門來?”
帶著雷頤想趁晴空拖延住三界之時,乘機離開孤山的彎月,在來到島上另一處曾經植滿桃樹,如今只剩枯木的山丘上時,難以相信地看著這個怎麼也不肯死心的攔路人。
在此恭候大駕已久的心魔,等待著的,就是這個時機。
“在三界封了你們之前,由我先封了你們吧。”
“你別輕舉妄動。”一整晚下來都安靜異常的雷頤,慢條斯理地將彎月推至身後,好整以暇地問向他:“你就這麼想得到我倆?”
心魔放聲楊笑,“只要能夠同時擁有兩件神之器,三界我豈還會看在眼裡?到時,魔界就不再只是必須屈服於三界之下的小界,改由我魔界一統眾界!”
“說到底,你還是忘不了那個貪宇。”太過了解他的彎月,緊鎖著眉心,“何時起你搶起申屠令那隻貪魔的飯碗了?”
“別同我耍嘴皮。”憑恃著三界已消耗過他們實力後的心魔,黑眸在他倆身上頻頻流轉,“我知道他瞎了,而你,你的傷勢可痊癒了?”
“對付你,哪需要她出手?他算什麼東西?
有過上回的經驗後,這次趕在心魔再製造出心之獄的雷頤,雖是看不見,但仍是牢牢鎖住了他的氣息去向,在他還未及動手前,先他一步地手擒佛火奔向他的面前。
為免因心魔傷勢加劇的彎月,緊掩著胸口退出了數步,看著沐浴在清冷月光下的雷頤,在佛火之後,以魔攻魔地施展出魔界的術法,徹底堵絕心魔任何一個可闢心之獄的時機,再以自軒轅嶽身上得來的人間術法,在他面前排出七星大陣,將心魔的腳步困綁在地上七顆由黃符所造的星子之間。
攻勢一波接一波,來不及喘息的心魔方要結界自保,根本不認為他是對手的雷頤微微一笑,手刃結界,在指尖刺破那層薄膜之時,將劍氣灌注至掌心,一手刺穿他的胸膛。
“你……”掌指深深掐陷進他肉膚裡的心魔,緊緊攀握著他的肩,怔然望向那雙死灰空洞的眸子。
他靠在心魔的耳畔低語,“把東西還給她。”
竭力做到冷眼旁觀的彎月,從沒想過她的最後一道心鎖,會是在這樣的夜晚宣告解開,踏著仍不太置信的步伐上前的她,非要親自以自己的這雙眼,親眼看他形消骨蝕。
“彎月?雷頤回過頭,在碰觸到她時,赫然發覺到哆嗦個不停的她,竟是一身的冷汗。
“不……”止不住渾身抖顫的彎月,在心魔不復存在後,抬首怔望著夜空,顫顫地搖首,“不會的……”
不知發生了何事的雷頤,忙將她扯進懷裡,“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祝融……”心底最深的恐懼,映在她的眼中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