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溫宴還是溫宴(第2/3 頁)
貓兒警醒,一聽見聲音就撲騰起來,溜上了樹。
小姑娘懵懵睜開了眼,傻乎乎地看著他。
霍以驍轉身想走。
小姑娘揉著眼問他:「白玉團呢?」
霍以驍抬了抬下顎:「樹上。」
小姑娘便跑到了樹下,仰著頭沖樹上的貓招呼,說了一堆好話,卻不見那貓兒動一下身子。
霍以驍被她「好言勸貓」給逗笑了:「它難道聽得懂?」
想了一會兒,小姑娘才點了點頭:「也是。你能替我抓它下來嗎?」
霍以驍自是沒有答應。
小姑娘頗為無奈,又道:「那我自己去抓,你幫我看著些,萬一它跑了,你要告訴我是往哪裡跑的。」
霍以驍不置可否,卻最終沒有離開,看著她爬樹、抓貓。
他一直在想,就這麼個看著乖巧又聽話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麼說爬樹就爬樹的呢。
等有嬤嬤尋來,霍以驍才知道,她叫溫宴,夏太傅的外孫女,是成安的伴讀。
溫宴跟著嬤嬤走了,走了老遠,又回過頭來沖他笑著揮手。
後來,他又遇上過溫宴幾次。
她跟在成安身後,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止,皆是皇家儀態,根本不像是個會爬樹的。
直到有一次,他沿著宮道走,邊上宮牆上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
兩人都愣了愣,溫宴趴在牆上,手指比了個噤聲,衝著他笑。
而後,邊上又冒出來了一個,正是成安。
原來,不止溫宴能翻牆,成安也會。
成安威逼利誘不許他說出去,溫宴就在一旁抿著唇笑。
他當然不會說。
在宮中,這些趣事,他也無人能說。
……
霍以驍睜開了眼睛。
天色沉了,他睡了很久。
夢境散去,他以手背覆眼,深吸了幾口氣。
他很久沒有夢見過前幾年的事情了,今兒大抵是見溫宴抱著只貓,才突然湧上來。
桌上茶壺裡只有涼茶,他一口氣全喝了,唇齒念著的卻是昨夜嘗過的溫熱桂花酒。
酒有癮,繞在喉頭間,越來越想的慌。
最終,霍以驍還是出了驛館,往渡口去。
歲娘依舊候在那兒,見了霍以驍,熟門熟路地請人登了小舟。
霍以驍聽著水聲,問道:「知道你家姑娘釀酒的方子嗎?」
歲娘道:「昨兒姑娘就說了,您想知道什麼,不如去問她。」
霍以驍不滿意,卻也沒有再問。
小舟靠上了花船,霍以驍依舊不等木板,躍了上去。
溫宴就站在甲板上,衝著他,彎著眼睛笑了笑。
倏然間,這個笑容與那年宮牆上露出來的笑容重疊在了一起,除了五官長開了些,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溫宴還是溫宴。
性子平和文氣、說話多斟酌、慢悠悠的,只是表象罷了。
這表象與眼前的她並無衝突。
究其根本,她在規矩深重的宮中就會爬樹,會翻牆,現在再沒有宮規壓著,不就越發無法無天了嘛!
無法無天到,拿滿嘴的胡話來糊弄他!
「我來聽聽你今兒個又會編出什麼話來。」霍以驍繃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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