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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搖頭嘆息不止,這世事怎麼會弄成這樣呢?他讓我把在外地的賬目及時結清,儘快催收回來,以防不測,為這些事,過些天我還得外去一趟,十天半月不定,也順便打聽一下外面的情勢。小波跟著你,如果忙不過來,可以請龍嫂來幫你些日子。”田伯林講了這些才說到,“辦夜校的事,你兄長也問了。”
“他怎麼說?”李墨霞以為兄長必定會持反對態度,便乾脆攤牌說,“今天姚太如讓我寫了份求職報告呈寄縣裡,他說周樸已經答應,如果小鎮不能安排我,可去其他地方就職。那意思是不必去與我兄長商量,現在,我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我看你還是應該跟你兄長去說說為好,他是小鎮學校的名譽董事,他會同意你留在小鎮學校的。”田伯林流露出挽留的意思,也許這只是出於客氣吧,一會,他又頗有感慨地說:“其實,是我們過慮了,把事情看得太嚴重。壽公說,今後我們家的事就讓我倆商量著辦,他年歲大了,力不從心,希望我們好自為之。說這話時,他那心情還很有些淒涼難受。既然這樣,我就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你原來就打算這兩天去向兄長請安求教。”
“這麼說,是兄長同意我去教書了?真想不到他也會變得開明起來。”李墨霞感到意外的欣喜,“我想那一定是二兄與周樸都跟他聯絡過了!可早些年,只要我一提去外謀事,他便拉下臉來,格外地心煩心燥。”
“是吧,你二兄的信壽公是收下了,談話時,他還提到德公‘不成功便成仁,成敗在此一舉’的話,但我不便問信中是不是說到過我們的事,反正此一時非彼一時,有些事他想顧也顧不上,只得聽之任之了。”田伯林為李家大院賣了二十多年的力氣,他能深切地感受到主子此刻的心境,還不免為之感嘆,“真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李墨霞不覺鼻子一酸,好一陣沉默,最後說:“那好,我明天便去兄長那裡,畢竟兄妹一場,許多事難為了他。。。 唉!我也跟你說實在話吧,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其實是我們李家人委屈了你,我更是拖累了你,無奈我們沒有緣分。。。 這你就別怨怪我了。。。 ”
李墨霞終於落下了眼淚,她一樣有著女人的委婉與優柔。當她意識到走出田家與李家是在告別一個即將崩潰的社會階層,尋找新的人生出路時,又不免有些拖泥帶水。
田伯林也不無傷感,但這個一向軟弱的人此刻卻表現出了男人的果決:“好了,好了,既然是反覆想好了的事,你就別這樣。再說,謀個教書的職業不算壞事,到時候,讓我給你去送行李吧!”
“不用了。”李墨霞平定了自己的情緒,“別耽誤你跑口岸。我們有孩子,往後也還會有往來的。”
[解說]儘管這對夫婦早就有了離異的思想準備,但一夜夫妻百日恩,分手時仍不免徘徊反顧。在這個時候,是另一個女人的偶然介入,於無意之中加速了這個家庭的解體,她便是吳棗秀。
[場景3]‘窮’找快活
吳棗秀坐在黃大香當街的鋪面上,抱著石賢逗玩。他們唱著一首兒歌:
“推谷,磨谷,三鬥三升秕穀,
爹半碗,娘半碗,秀姨也要分半碗,
石賢剩下一隻空竹碗!”
“是秀姨一隻空竹碗!”石賢爭吵著說。
“秀姨一大碗,石賢一隻空竹碗!”棗秀故意說。
聽著他們的爭吵,大香嫂笑著大聲喊:“石賢,你都快七歲了,還爬在秀姨身上胡鬧,看你這樣子怎麼能上學讀書!”
“我不上學,秀姨只給我只空竹碗!”石賢鬧著。
“好吧,爹不吃,娘不吃,秀姨也不吃,全給你了,快過來。”大香嫂哄著孩子。
可是,吳棗秀不放石賢走:“小孩子就只該一隻空竹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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