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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真時沒有辦法,遇著香嬸這種人,你說多少她聽你多少,有時也跟你點一點頭,應一聲‘是吧',卻並不與你爭執,可你想要讓她去揭發控訴,她怎麼也不肯與你說‘同意'兩個字,反正她有她的老主意,紋絲不動。”
“看來,你這回是沒討到打發了?”國芬笑著說,“我看香嬸能夠聽你說,那便是顧著了你的面子,讓別人去,說不定她連聽也不願聽呢!”
“我看她那眉頭已經皺上了,再要羅嗦下去,她能高興麼?你說她這叫什麼?真要說頑固的話,她可比姜勝初那種人還要頑固的多。”張炳卿再次搖了搖頭,“嘿,我看,這革命工作的難,就難在這裡,要提高人們的思想覺悟很不容易啊!”
“如果能那麼容易提高的話,這革命的事一年半載不就成了!”國芬見丈夫犯難,便寬慰地,“其實,香嬸的心還是向著你的,她只是伸拳舞掌的事做不出來。”
“這可不是什麼伸拳舞掌的事做得來做不來,而是這裡有問題。”張炳卿指了指腦袋,“從舊社會過來的人總是帶著舊思想;舊社會呆得越久越丟不了,所以才常稱‘老頑固’,越老越頑固。你看石賢,還真是積極,差點讓他媽給氣哭了。”
[消沉,張仁茂]吳國芬呶了呶嘴,因為張仁茂就坐在門邊編竹筐,國芬說,“這話可不全對,伯不就是個老積極?你請伯去勸勸香嬸,香嬸興許會聽他的。。。 ”
張炳卿是感到伯父近來是消沉了,自從分過土地的一年多來,伯父的工作熱情已經大大低落下來。不過,認真想想,這也難怪,有了各級政府,許多事情農協會就已經難於插手了。
尤其是,因為李松福煮酒被龔淑瑤傳問刁難的事,也讓張仁茂也吃了悶棍;他認定這女人不懷好心,卻又聲張不得,更是悶悶不樂,由此產生出來的一些疑惑,一時無法理清頭緒。
剛才聽炳卿與國芬說話,張仁茂一直沒答腔,見國芬提起了他,才說,“你伯不是什麼老積極,李壽凡倒了,你伯這農會主席也就到了頭,往後的世界就由你們去平,你們去打造吧!”
“伯,我這話是隨便說的,你可別在意。。。 ”張炳卿剛才確實沒有要拿“老頑固”這話來刺激伯父的意思。可是,不管怎麼說,張炳卿認為思想還是不該退坡呀,他說,“我看,香嬸受李壽凡的剝削壓迫很深,她能上臺控訴的話,教育意義才大,可這工作難作。。。 ”
“各人有各人的性情脾氣,各人有各人做人的道理,你們就別去難為香嬸了。”不料此時的張仁茂卻替香嬸說出一番話來,“人老了,要說落後也是落後,要說頑固也是頑固,可這頑固落後的腦子也是過日子,吃糧食得來的,你讓她丟她便能丟?照你說來,倒像是人越小越高明似的,香嬸反不及石賢了——香嬸最不喜歡的是你們這樣耍弄小孩子!”
“香嬸真跟你說我是在耍弄石賢。。。 ”張炳卿問,“她是這麼想嗎?”
“香嬸哪肯拉下臉來說你?她是顧著你!”張仁茂知道,為查禁煮酒的事,有人哄弄小孩子出面丟乖露醜,黃大香很不滿意,“你說越老越頑固,還及不上個小孩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麼?鬥爭李壽凡還非得牽扯出些小孩子來不可,那是你們沒本事!”
[心語]張炳卿:伯這話離題了,我只是說石賢學到了不少的革命道理,想讓他多作些宣傳工作,這有什麼不對?
其實,黃大香對張炳卿的一些看法,早就有所流露。
[閃現]也就是在剛才,張炳卿與香嬸談話時,她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石賢現在人還小著,像條青頭蟲子似的,你們怎麼弄他都成!”
[返回]張炳卿只以為這是香嬸怕得罪人,不願意讓兒子招惹是非,可在他看來,這正是階級覺悟不高的表現。不過,現在,他並不想招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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