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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主張,強調藝術作品的真實還不如強調藝術創作的誠實。他只願意老老實實地寫出他對生活中一些人和事的印象和感受來,因此,也就不肯胡亂地去包裝黃大香。她是一個弱者,不寫她的逆來順受,委曲求全能寫些什麼呢?當時,逆來順受,委曲求全是她得以生存下來的唯一可行的方式,而這並不損害她做人的尊嚴,事實上,她始終保持了生活的信念和做人的良心。作者認為,未見得弱者都不偉大,強者就一定偉大。如果硬把她寫成雙槍老太婆,那當然痛快,後來,我們甚至可以免除“反右”、“*”之苦,面對億萬“雙槍”,誰敢放肆?然而,這卻不符合歷史發展的邏輯,同時,無視這些人的苦難也違背了作者的良知。
人生只是一種跋涉。每個人都會在從現實到理想的旅途中表現出努力的艱辛與追尋的嚮往。書中沒有大人物,我便沒有著重去描寫大事件,渲染大場景。我以為那不是由小人物把握和主宰的事,儘管他們參與了,感受了,卻只是像對天氣的變化一樣,他們關心的是會不會落溼衣服,或能不能打柴曬穀子之類的小事,但是,這些人的跋涉一樣艱辛,他們的心路一樣複雜,他們的人生一樣具有啟示的力量。小人物便不算典型,寫他們便沒有社會意義麼?可並沒有人說,世界僅是大人物創造的!作者認為,生活中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上帝創造的,都可以是一種典型。既然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屬於社會的,那就沒有哪一個人、哪一件事不具有社會的意義。於作者而言,每個人物為他所提供的審視世界的角度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個人便是一條觀察與瞭解世界的通道。一滴水可以見太陽,一粒沙便是一個世界,一個細胞能夠克隆出一個生物體來,如果作者果然寫出了他人生經歷中領悟最深,感受最切的人和事,那便是他藝術創作中最具意義的典型。
另有一種典型論說得更加具體形象:你要畫一隻蝦子就必須觀察一百隻蝦子,只有在把握住這些蝦子的共性之後,才有可能創造出一隻典型的蝦子來。果真如此,那誰要是觀察了一萬隻蝦子呢,他畫的蝦子是否就會提高一百倍的典型性?未見得,撈蝦的不一定都是畫家。其實,你真有工夫去觀賞蝦子的話,即使是一隻,你也有可能畫出蝦子來,一樣可以表達你的某種生活情趣。典型的創造並不是由北京的鼻子,南京的耳朵東拼西湊而來,即使你把一百隻蝦子最好的東西揉合在一起,那也決不會是一隻“活”蝦子,它頂多算得一個大蝦餅,那作者則有可能是一位大廚師。
藝術典型講究的是“這一個”,“這一個”強調的就是個性化,作者對任何一個人物個性的瞭解和認識都會是他對人生的一種理解與體驗。刻畫與塑造典型即是對錶達這種理解與體驗的藝術形式的尋求。如果作品描寫出了“這一個”人的個性,這也就寫出了所有天下人的共性(作者對人生、人性的理解),因為,共性是一種概括,一種抽象,是不可見的,它只能體現於個性之中。所有藝術形式都是作者對生活進行的一種模擬,或形似,或神似,甚至光是一種假託與象徵也無不可。所有藝術形象都是由作者對生活儲存於腦海中的印象複製得來,並將屬於他的那份獨特感情和心得寄託其中。每一部藝術傑作展示的都是創作者自己的心靈,每一個典型都是創作者對人生的一番訴說,如果作者心靈的震顫果能引發讀者的共鳴,他的訴說果能得到人們的回應,那麼,他的藝術創作便稱得起一項神聖而永無止境的事業了。。 最好的txt下載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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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本文為《左青石》代序
文 學 的 良 心 黃 浩 開
湘中的初夏,氣候變化無常,一時憋悶躁熱,一時又雨驟風寒。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我讀著古介先生的長篇小說《演繹》系列的一二部:《左青石》和《春草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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