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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著你趕路的!”又有人笑話姜聖初。
“這你話就落後了,按說,我家滿門的幹部、領導、功臣,就是比起李壽凡那陣子的身價來,我也不會低的。要挪動腳步,便是人夫轎馬別人看著也說不得,可這是新社會了,我哪能去享這種富貴?虛名,虛名,我這些還不全是些虛名麼!”姜聖初雖然在口頭上這麼說,心裡可高興。
“幸虧你當年沒與李壽凡攀上親家,要不然,說不定你也得與他一路上走,一塊嚐嚐那槍子兒的滋味!”又有人說他。
“那也值!他李壽凡一世吃夠了,穿夠了,玩夠了,兩腳一蹬就走了,倒也輕快,我說你那條命還遠遠比不過他呢!”姜聖初一點不明是非,也絲毫不知隱晦。
“那你就等著挨槍子兒吧,你還以為挨槍子兒是那麼好挨麼!”沒多話說的李松福不覺也搭了一句腔。
“那事可攤不上我,倒是你得當心呢,得罪了龔淑瑤能有什麼便宜給你?”姜聖初笑起來,他用詞不知褒貶,“你沒聽人說過無毒不丈夫,最毒還數婦人心的話麼?”
“你這是在說誰毒了?”張仁茂想,那一次在李松福家喝酒,聽高司令說起龔淑瑤與林主任通姦的事,幾個人議論了幾句,定是這話傳到龔淑瑤那裡去了,聽姜聖初這幾句話就能證明,難怪龔淑瑤要借禁酒的事敲打李松福,她是想封住別人的嘴。可當時,姜聖初自己也是參與議論的一個呀,他能去打小報告?張仁茂想試探一下,“你這種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呀!”
“人不毒是沒有用,整不了人沒人服,幫不了人沒人信,我這話就是拿來說她龔淑瑤也不能叫做‘隨便’!”姜聖初果真是信服了龔淑瑤,他那次參與對龔淑瑤的議論也是這種態度,雖然事情涉及到他的女婿林主任,但他認為男人能搞到漂亮女人,或女人能偷到有權勢的男人都叫做有本事,不足為怪,更不足為恥。
不過,當他把那些議論告訴龔淑瑤時,卻也知道把自己說過的話隱瞞下來,這會兒,他說,“你李松福如果怕挨槍子,那就趕快去向龔淑瑤討個饒,賠個罪,這不就沒事了麼!”
李松福聽姜聖初說話時,氣得脹大了頸根,睜大了眼,可就是不知如何回話,黃大香已經聽到李松福在背後議論龔淑瑤的事,便踢了踢李松福伸在地上的長煙杆:“龔主任哪能是那種愛計較別人的人,現在大家不都過得好好的麼!”
因為許多人在場,張仁茂不便進一步尋問,只說:“聖初老弟,幸虧政府把李壽凡斃了,要不然,一旦他翻過身來,你與他的界線又難劃了!”
姜聖初沒聽出這話的輕重,他說“好劃,好劃,我那天一個耳光摑過去,這界線就劃清了,你們有誰比我更堅決!”
有這話,人們再不好與他說下去,姜聖初站了一會,也沒能找出比這更好的話題來,便搖搖擺擺地走開去,誰都知道姜聖初是個斜偏歪倒,說話不上正道的人,大家一笑之後也就了了。
在這種場合,黃大香多是沉默無言,對姜聖初一類趨炎附勢的人,在心裡十分厭棄,望著姜聖初離去的背影,她罵了句:“這世界上總有不要臉的人!”
[場景3]疑難頓釋
張炳卿家晚上,吳國芬把人們在黃大香家議論的情形全告訴了自己的丈夫,張炳卿一時沒有回答上國芬提出的問題,他已經聽到了人們對於槍決李壽凡的議論,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並不都能認同這種暴力行為。
他感到回答這些問題是革命無可迴避的事,對於黃大香以及與她抱同一種觀念心態的人,他不能不作解說,因為,這些人畢竟都心向著他,心向著這場革命,得人心者得天下呀!而就他自己而言,也同樣需要構築起支撐他去努力工作,不斷奮鬥的理性支柱。
上床後,他仍披衣倚在床頭,雙手枕著後腦勺獨自呆想,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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