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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身後。盧氏此刻心情靜靜平靜下來,她望了一眼安姨娘,又對盛氏道:“定哥兒正是不懂事的年紀,什麼東西都愛往嘴裡塞,如今將及盛夏,正是桃子上市的季節,府裡已經供了幾日的鮮桃了,是否是底下人照顧不周,不小心讓他吃到桃仁了?”
周韻只覺扶著的盛氏肩膀一僵,然後微微繃緊坐直,好像隨時要撲起來一般,然後她抬起頭,眼睛直直望向盧氏,道:“媳婦聽了張大夫的診斷,就一直感到奇怪,桃仁杏仁這類東西是人人都知道的有毒之物,媳婦一向交代伺候的丫頭們不許帶進房裡,更加不許讓定哥兒摸到。今年至今,我這屋裡連桃子都不曾送進來過,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吃了呢?再一想,定哥兒雖然年紀小,到底也懂了些事,一般生人給他東西必然不會吃,所以下毒之人必定是這房裡的人。所以我連夜命人把這屋裡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可直到今早也沒搜出什麼來。”
盧氏不解道:“既然如此,又怎麼斷定是和安姨娘有關?”
盛氏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樣事物,託在手裡開啟:“媳婦後來一想,這下毒之人用心險惡,必定是心思細密之人,又怎麼會把贓證隨意藏到哪裡呢?一日不揪出這個人,定哥兒就一日不得安生,媳婦愛子心切,只好下了個死命令,叫院裡的人都在院子裡站著等候,一個個進我這屋裡搜身。誰知,這一搜之下,竟真的搜出東西來了。”她手上是一條淺紫皺紋紗絹,一角繡著一隻白底黑翅的嬌小燕子,尾似剪刀,玲瓏可愛,旁邊還繡了個龍飛鳳舞的紫紅“燕”字,帕子正中,幾瓣黃褐色桃仁觸目驚心。安姨娘閨名喚作燕容,這條帕子必是她的無疑。盛氏隨手將帕子扔在地上,香絹零落,桃仁滾了一地,她繼續道,“我本來還不相信此事,可安姨娘足不出戶,怎麼會得到這些桃仁的?後來她屋裡丫頭小香供述,說姨娘前幾日跟她說小鳳凰兒嘴饞想吃桃,讓她去廚房裡偷偷端了一盆來。”
盧氏心驚,她目光驟沉,望著安姨娘厲聲道:“安姨娘,你有何話說?!”
聽得太太問話,一直如泥塑木偶般立在屋裡的安姨娘這才身形微動,緩緩跪倒在地,身姿如弱柳扶風一般柔美動人,她緩緩抬起頭,一雙流轉水波眼淚盈於睫,淡施脂粉的櫻唇微微顫動,頭上紫水晶流蘇珠滴搖晃脆響,越發楚楚可憐。她低低泣訴:“太太明鑑,燕容一向安分守己,少奶奶待燕容有如親姐妹一般,燕容心中感念恩德,怎麼可能暗害定哥兒呢?前幾日鳳凰兒中暑,妾身一直在旁照顧,聽得她說想吃桃子,妾身心中憐惜不忍拒絕,可是想到姐姐房裡素來的規矩,妾身不好為鳳凰兒一個壞了這規矩,便只好悄悄讓小香去取了一盤,自己削了皮切成小塊喂鳳凰兒吃了。”
“那這桃仁又是怎麼回事?”
安姨娘抬眼看了看那滾了滿地的桃仁,道:“只因妾身進來有些咳嗽,又心腹疼痛,時時急喘。想起以前母親曾教過一個土方子,用桃仁三兩經沸水煮至外皮微皺,然後再撈出浸入冷水中,搓去種皮、再曬、微炒。煮熟,去尖去皮,研磨成粉,然後上件取汁和粳米煮粥,空腹吃下去便能治此症,是而妾身便將桃仁收集了,打算自己做粥來治病的。如今這桃仁已經曬乾炒熟,適量食用已是不要緊了。”
眾人一聽,仔細看了看地上桃仁,果然都焦黃褶皺,顯然已經炒制一段時日了。盧氏道:“當真如此?”安姨娘怯怯地應了。
盛氏眼見盧氏態度曖昧不明,只得加一把火:“太太,安姨娘雖道明因由,到底脫不了嫌疑,因著昨夜夜深,張大夫診治了定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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