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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有餘烈。此代張天師法號‘道得’,武學識見、胸懷澈悟,俱超前人。曾以前人陣法加上自己心得與道府秘技合揉而為“鬼蜮”一陣。這‘鬼蜮’一陣,據江湖傳言,當真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與少林‘羅漢’,武當‘真武’鼎足而三。這陣法世無所傳,張天師獨授與膝下九大鬼。
九大鬼極為穎悟,得此狂喜。七年之前,他們苦心修成之後,曾於龍虎山巔之‘天師頂’試演。一操之下,當真沙飛石走、風雲變色。連張天師看罷也駭然色變,嘆道:“再過幾年,你們此陣大成之日,必不可再以九人同使,否則雷殛電掣,必幹天和,必遭天遣。”
他掐指算了算,才又道:“到時你們最多隻可七人共用,否則,只怕我也會遭天之忌。嘿嘿,嘿嘿,如果那時你們有七人聯手,就是我老道、這創陣之人,如入陣中,走不走得出去還是個未定之數呢。”
他一向很少對人假顏。九大鬼雖不敢奢望可以就此以此陣困住他們仰為天人的張天師,但心中自負,已是顧世無儔。三年之前,他們就已遵命不再九人同演。今日他們顧及駱寒一劍之利,雖嘴上輕忽,卻已打定主意要以此陣殛裂駱寒於秣陵城外。
——他們當然有資格自信與驕傲。自北宋開朝之一代宗師歸有宗之後,張天師可說已是震礫百代、碩果僅餘的宗師之一,與文府文昭公、徽中魯佈施號為“宇內三宗”,一在官、一在道、一在商,大隱巨伏,無人不敬。駱寒又何物小子,敢輕視吾等乃爾!
駱寒卻將身子一側,倚靠在駱駝那溫暖的背上,如塞上閒坐、目領長風一般,全不在意身邊漸漸已成之陣勢。
他面上神色如不耐傷痛,微微泛白,把他微褐色的看來本極為果毅的膚色神情染上了一種說不出的少年的柔嫩。
除了他,怕少有人能把勇銳與柔細如此奇妙的結合在一起。
他一指玩杯,一手撫劍,心中卻在低哦:
酒罷已傾頹……
——當年是誰曾操琴而歌,歌道:‘酒雖已傾頹’呢?
騰王閣外的月華色猶在眼——如今,倒真是枯水長天折翼飛了!
他腿上有傷,以之對撼以輕功卓越著稱的七大鬼已實有不便。他心知此役再難討巧。七大鬼謀定而至,袁老大把他們放在第三波圍襲,只此一點,就可以料定逃生不易了。
——死只是一場沉睡吧?不見得比這黯黯難明的生更加難捱難耐。
田野風烈,七大鬼背上披風獵獵而抖,人人俱欲搏風而起。
只聽刑天忽喝道:“那好,我們就廢了你,一完袁老大之命,一報七弟之仇。”
然後他當先躍起,口中喝道:“鷹飛長九!”
他越飛越高,披風聲烈,如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揹負蒼天。共有三條人影追隨他之勢扶搖而起——其視下也——如此大風,沙飛月抖——當如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其視下也,亦若是而已?
四鬼刑容卻低叫道:“嫋舞低三”。
他與其餘二鬼低翻而起,一路燕子小翻,如雜耍戲鬧,連騰連轉,與高飛者頓成倚望之勢。
一時只見高翔者四、低飛者三,七條披風遮天蔽日,直欲搏長風而自舉,掩月華於一線。
二鬼刑風與四鬼刑容原是九大鬼中除以輕功冠絕一世的九鬼刑高之外技藝最高的兩位,此陣就由他二人統領,連大鬼刑天也在他二人的指揮之下。
駱寒倚駝抬眼,眸中精芒一閃——如果天上那披風構築的已成暗黑一域,那他這雙眼就是在這‘鬼蜮’中也要硬鑲上的兩顆星,鑲之於夜之命門、暗之心口、無聲之有隙處、磅薄之軟肋間。如眼中之釘,心上之刺,直刺入那片黑黯。
七條人影在空中翻飛,他們一時似並不忙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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