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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錢莊與瞿老英雄生前有些帳目未了,人欠我欠,要清一下帳。郭師傅、劉師傅、楊師傅,瞿少爺,我不管你們誰人主事,待與堂上諸人把帳目清理乾淨後,你們再爭如何?到時錢貨清、兄弟親,你們也好知道自己到底爭的是什麼。眾位,覺得我說得可有道理?”
說話的卻是兩湘錢莊的二掌櫃李伴湘。他一言既出,旁邊“五行刀”中的胡七刀,“半金堂”中的吳四,以及種種人等一齊說好。
瞿宇、郭、劉、楊與沈姑姑聞聲都一愣,他們雖爭家產,卻也不願名聲外揚,並未請客。開始以為堂上坐的都是對方邀來以助聲勢的朋友,沒想大多卻是和瞿百齡生前有生意來往的朋友。
瞿宇與郭、劉、楊正不知如何回應那詞鋒銳利,咄咄逼人的沈姑姑,藉此正好有臺階下,一齊應‘是’,逼沈姑姑把帳目先交出來。心想:等帳目一清,外人散盡,不信你不認軟服輸。
沈姑姑本極不情願,但無奈眾人異口同聲,只有道:“超兒,你去姑夫床頭……”然後貼著冷超耳朵說了幾句,又掏出一串鑰匙“——把那個小黑鐵箱子搬來。”
冷超手腳快,去了一時就搬出個高約兩尺的鐵箱來,沈姑姑撫著鐵箱——老爺子在世時,她從未被允許開過這把鎖,這時摸出老爺子留下的鑰匙,心中也不由感慨系之。遲延了會兒,才開了鎖。只見裡邊厚厚地一摞一摞全是帳本,可想而知都是六合門這些年的帳目。
帳本雖多,但六合門瞿老英雄交遊天下,富甲一方也是眾所周知,也無人吃驚。只見那鐵箱內還有一個小小鐵匣,匣蓋有個黃紙籤帖著,上面寫了字。眾人看去,卻是:餘自知餘日不多矣,十月初三,臨終清帳,筆筆注出,免令後人為難——百齡絕筆。
眾人認得正是瞿老英雄的字。他細心,這盒子還用黃籤封著。這時封條完好,可知絕無人動過。
沈姑姑倒底伴他二十餘年,看了這字,想起這老人真是一生仔細,眼中淚不由就滾滾而下,一雙眼登時花了。開啟鐵匣,只見裡面有薄薄的兩個冊子,封面上註明的有字,一個寫的是“外欠”、一個寫的是“資產”。沈姑姑受不了老爺子字跡,把冊子交給冷超,道:“你念一下,和眾人對一對,看看……對不對得上,你就先念念……外欠吧。”
瞿宇與郭、劉、楊三位見那冷超不是作假之輩,也還放心。情知瞿百齡生前,沈姑姑碰不到那箱子,死後又被自己幾人防得緊,無暇搗鬼,所以也不怕她有瞞報的。
瞿宇一招手,已叫過一個帳房來,叫他跟著冷超唸的一筆筆記下來記清楚。那邊郭、劉、楊三位卻是楊兆基自己拿了筆開記。
眾人爭了半天,至此才算觸到真金白銀,瞿宇只覺喉頭微幹,楊兆基握筆桿的手心裡不由都是汗。
只聽冷超唸到:“外欠:一、東門外楊正槐,一千五百三十兩整。”
座中就有人就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冷超知是對上了。原來座中幾乎都是債主。接著是:“南昌布商龔某五百一十七兩,阜陽馬鞍商人胡某三千兩……”
債主多半就在堂上,唸到時他都應一聲。眾人心頭越聽是越是驚詫,只聽得欠債數目是越來越大,直至:“半金堂吳四公子,七萬兩;兩湘錢莊李伴湘,十一萬兩;五行門胡七刀,八萬五千兩……”更是數目驚人。想這瞿老爺子手筆果然大,光這外欠就足有四、五十萬兩之巨。他到底有多少資產,究竟能不能還得上這麼多外帳?
一本薄薄冊子將將唸完,眾人已滿臉冷汗。連瞿宇都覺得手足發冷。記帳的楊兆基更是筆頭直顫,沈姑姑雙目發直,他們都不知老頭子會有這些外欠。這麼說起來,家財再多,只怕抵起帳來,也剩不下什麼了。
下面債主一向以為以瞿老英雄財雄勢大,可能就是偶然和自己週轉下幾個小錢,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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