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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衝出十餘步,文亭閣忽聽背後三娘一聲大喝:“我寧可你死了也不願見你自毀名節!”一回頭,便見她從騾背上擲出一柄飛刀來,直向沈放射去。
文亭閣一愕,猶道有假,卻見那刀轉眼已飛到沈放眼前三寸。他要的是活人,不及多想,忙一掌向刀柄撥去。他手一觸刀柄,就知錯了,那刀刀刃雖寒光閃閃,卻分明只是錫紙製成。他已不及細想,一掌已將那刀柄拍散,只見一股煙霧就散了開來。好個文亭閣,遇亂不驚,情知有毒,左手依舊向沈放扣去,口中立時屏住呼吸,身子往後疾退。
哪知他左手扣了個空,卻見三娘已飛出一根軟索將沈放拉起,直拽向騾背。她左手並不停,連發三枚飛針把剩餘的一頭騾子和拉另一輛車的兩匹馬全部射倒,以防文亭閣再追。間不容髮之際,還射了一柄飛刀直奔文亭閣後背。文亭閣只覺背後一涼,他反應極快,忙身子一縮,伸手兜住一棵樹,一悠就悠了出去,把那柄飛刀讓過,他也借這一悠之力撲向三娘。
三娘手中的飛刀卻向他連連射來,文亭閣一一避過。避過後,但覺背上發冷,知道先前那刀還是已將他後衿劃破了。雖未傷肌膚,但文亭閣也不由暗呼一聲好險,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下更怒。
三娘一打騾身,騾子又向前躥了一箭之地,但畢竟是一騎雙乘,跑得不快。文亭閣眼看追之不及,忽然立定,伸出雙指捏住嘴唇,撮唇一嘯。他聲音才出三娘就知不對,這分明是內家的“以聲克敵”之術。文亭閣功力不夠,傷人不著,但嚇倒這頭牲口還是綽綽有餘。果然,說時遲,那時快,三娘跨下騾子已然聞聲一振,身子就像篩糠一般抖了幾抖。
三娘知道文家的“回波嘯”是一浪高過一浪,絕不能容他再毀了這匹騾子,那樣的話只怕一個人也走不了啦!
她決然地看了沈放一眼,說:“傲之,還是得你先走。”
說完,她雙腿一鬆,左手在沈放肩上一抓,已扯下一片衣襟,就勢塞進騾子耳朵裡,右手一按鞍身,人已躍身而下,更不停留,人已反攻文亭閣,不容他再出口嘯叫。
她用牙將散開的頭髮咬住,手裡一刀險似一刀,全無客氣,口中叫道:“傲之,快走。”
文亭閣因要換氣,失了先機,被她逼得連連後退,一時無法還手。沈放卻並不就走,倒回身來救三娘。那文亭閣身手非凡,三娘如何抽得出手來?見沈放帶住騾子在自己身邊兜圈子,她一咬牙,更無一語,伸手便向騾子屁股刺了一匕首,叫道:“抓緊。”騾子“咴”的一聲,痛得驚了,兩條後腿人立了一下,便沿路狂奔而去。
三娘這下才心裡一鬆,知道文亭閣絕對追不上了。文亭閣得空,也就能騰出手還擊。他用的是一把扇子,雖未展開,卻已封住三孃的一雙匕首,他說道:“我這扇子有抽、點、拍、打、刺、削、展、抹……一共十六路,荊三娘,你當真還不識相住手?”
三娘不答,只管狠命廝殺。文亭閣卻並不著慌,依舊斯斯文文笑道:“荊三娘,我也真佩服你這捨命救夫的舉動。但別以為沈兄他一個人跑得了,你也沒想想,真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
三娘聞言一驚,側目望去,眼看沈放騎著那騾子就要衝出樹林,林邊樹背後忽然一聲不吭地轉出兩個公人,一個抖著鐵鏈,另一個手持鐵尺。持鐵尺的人一尺就打在那騾子頭上。那騾子負痛,驚嘶一聲,人立而起,這一下突然,當場就把沈放掀倒在地。那騾子空著鞍瘟頭瘟腦地跑開了,沈放卻摔得不輕,掙扎幾下都沒能站起,那兩人已慢慢向他身邊逼去。
文亭閣這時反纏住三娘,不讓她援手。三娘連下殺手,卻知以文亭閣武功,自己要救沈放只怕當真無望了。
她也當真果斷,忽然收手,一退十步,然後一福到地,軟聲道:“文先生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拙夫,我隨你回去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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