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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又哭又笑一陣之後,鄧銀名說道:“嫂嫂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嫂嫂啊,過來是小弟不懂事,有甚麼過錯之處,還請嫂嫂你大人大量,原諒弟弟。”
鄧銀名又對那幾個漢子說:“你們怎麼還像傻子一樣地站著?”
那幾個人不知道他要做甚麼,還以為他們既然叔嫂相認了,接下來就要對那兩個人以禮相待了。
鄧銀名突然厲聲說道:“擅入民宅,非奸即盜。把這對狗男女給我趕出去!”
五
與靈鴉寨過節似的熱鬧不同,貢雞寨裡,卻是一片沉寂。這也難怪,下半夜了,誰家不早已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呢?
寨老一行穿過一座廊橋,進了寨子,一聲狗叫之後,緊接著,寨裡就響起了一大片的狗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他們來到了吳拜的吊腳樓前,烏昆走上前去敲門,很快,門就開啟了。
吳拜一手拄著一根柺杖,一手拿著一盞茶油燈,站在門的裡面。
門外。烏昆雙手垂著,恭恭敬敬地叫道:“吳老司,我們是靈鴉寨的……”
寨老看到吳拜開了門,急忙下轎,趨步上前,說道:“吳老司,深夜打擾,實在是有失禮數啊。”
吳拜趕忙把門開啟,說:“我聽到狗叫,就曉得有貴客要來了,原來是寨老,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在吳拜的帶領下,大家進屋,坐到了火鋪上。
吳拜用挾鉗撓了撓火,使火塘裡的火燃得旺了一些。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見,他的年紀在六十上下,眼珠子鼓鼓的,兩顆大大的暴母牙把上唇撐起,還露出肉色的牙床,臉上黝黑,略有些亮堂,如精臘肉一樣,給人的感覺很精明。
幾個人坐好後,寨老朝烏昆使眼色,烏昆從荷包裡摸出一個綠色的翠菸嘴,雙手遞給吳拜,說:“沒甚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請老司不要嫌棄。”
吳拜接過來,說道:“寨老這麼客氣,真是不好意思啊。”
寨老說道:“哪裡哪裡。”
吳拜把自己旱菸上的銅菸嘴取了下來,安上寨老送給他的翠玉菸嘴,把煙桿伸到火塘中間,點燃了葉子菸,把菸嘴塞進嘴裡,“吧嗒吧嗒”地猛抽了幾口,慢慢兒地把煙霧吐出來,這才發現兩顆暴母牙早被煙燻得黑黃黑黃的,他醉了一樣,說:“好菸嘴,好啊。”
有人誇,寨老自然高興,笑了,但那笑,比哭還難看。
這種笑哪逃得過吳拜的眼睛?他問:“寨老是不是碰到甚麼麻煩事了?”
寨老長嘆了一口氣,說:“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才到寶殿來啊。是這樣的,最近這個把月來,我們靈鴉寨死了一些人,連三趕四的,有寨子裡面的,也有從寨子遷出去的,搞得全寨上下,都人心惶惶,也不曉得出了甚麼鬼,這不,想請老司去看一看。”
吳拜聽了寨老的話,也感到吃驚,問道:“死的那些,都是些甚麼人?”
寨老說:“四十歲以上的,全是男人。如果老司肯幫忙,幫唱‘娘娘洞’給檢視一下?也好‘收拾’。”
吳拜不解:“四十歲以上的?那四十歲以下的沒事羅?”
寨老躲閃著追問,含糊其詞地回答:“嗯,呵。”
吳拜噴了一口煙霧,說:“唱‘娘娘洞’,一般都是正月間,這個天,怕是唱不起來。”
寨老說:“所以才要請老司啊。”
吳拜說:“那我們就試一下,唱得起來固然好,唱不起來呢,那也只有聽天由命了,好啵?”
寨老說:“這樣最好,只是讓老司費心了。”
吳拜站起來,帶著他們離開火鋪,來到了堂屋裡。他把一張四方桌擺到堂屋中間,用碗裝了一碗米,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