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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醬、火腿腸什麼的。
午飯,除了父母的家鄉菜之外,餐桌上常常擺出“蘇帕湯”(即紅菜湯)和俄式煎肉餅、土豆泥。給我留下較深印象的俄國湯,還有魚湯和用牛腰子與酸黃瓜做的牛肉湯。真可以說是“味道好極了!”
每天早晨,都有一個專門送麵包的人,趕著馬車挨家兒送剛出爐的新鮮“列巴”(麵包)。
隨著,我母親拿手的風雞、臘肉、灌腸兒等等,也從此不見蹤影。一來,因為樓房裡沒有合適地方掛那些東西;二來,好像我家那些“土特產”早已被遺忘了。只剩下陽臺中桌子上,有時擺出一層一層的籠屜,籠屜裡是一種臭哄哄的東西。保管誰也猜不出那是什麼。哈哈!那是我母親做的拿手小菜——又臭又鮮的臭豆腐!我老記得那臭豆腐,先讓豆腐發黴,長出厚厚一層綠色長毛,再將綠毛刮掉,泡在用香菇煮的鹽水裡,繼續加工。記得那時我吃臭豆腐,覺得挺好吃的。可是現在一想起豆腐上那層綠黴毛,就會不寒而慄。我想,也許那是一種什麼“抗生素”吧?
大概因為廚房的裝置比以前更方便的原故吧,父母親親自掌勺次數越來越多。
父親最喜歡做魚。有一道被他稱為“瓦塊兒魚”的魚羹,特別鮮美可口。至今我學著做,怎麼也做不出那個味道。真不知為什麼!
我記得,當年有一種松花江裡的“大白魚”,肉質非常細嫩,而且肥得出奇。我家的做法,總是加上調料後,放在烤箱裡烤。嗬!那個香味兒呀,隔著兩條街都可以聞到,那才叫饞人吶!以後,我在哪兒也沒吃到過這種魚。如今我向朋友們提到這種魚時,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後來,在電腦網上查查,才瞭解到,幾十年來,由於人為造成的環保汙染及濫捕濫撈等原因,到目前為止,已有十六種名貴的魚,在松花江裡絕跡,包括大白魚。多麼可惜!
有一種俄國油炸肉包子,三、四寸長,兩頭兒尖,長長的,肉餡兒裡有大米飯、老雞蛋和洋茴香,香噴噴地特別好吃,也是我以前在北京從來沒吃過的。俄語,這種炸包子叫做“piroshki”(漢語拚音)。
記得我看過一個前蘇聯電影。有一個從前線回到大都市的年輕漂亮女戰士,為了維持生活,只好在家裡做了“皮羅什基”,拿到路邊叫賣。因為這種食物很容易拿在手裡吃,邊走邊吃都行。
六、七十年前,當哈爾濱還被稱為東方小巴黎的時候,夏天,我常到松花江江北太陽島上去玩兒。太陽島上的許多小吃店之中,有個風格獨特、專賣“皮羅什基”的小亭子。地上鋪著芳香的新鮮青草,柱子上爬有葉綠花紅的牽牛花,幾張小圓桌,二十來把椅子。那裡只賣剛出鍋的“皮羅什基”和甜紅茶。
後來,我只在美國買到過地地道道的俄國“皮羅什基”。1981年,我在美國舊金山時,有一天到一座大公園去散步。從前門進去,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出後門,已感到飢腸轆轆。一眼看見馬路對面的一所食品店櫥窗上,寫著一行字:“piroshky”。(用英文寫的俄語)我急忙走進店裡。店主正在用俄語與顧客交談。我與店主閒聊起來,他告訴我,他是從哈爾濱移民到美國去的俄僑,到美國後,便靠出售自制的俄式食品維持生計。生意還挺不錯的。
夏天,在路邊就可以買到的飲料,除冒泡泡兒的汽水外,還有兩種後來我在任何地方也沒有看見過的俄國飲料“格瓦斯”和“布扎”。格瓦斯是用黑麵包發酵製成的。布扎,據說是用小米發酵製成的。這兩種飲料的味道都非常醇厚而獨特。除了當時的哈爾濱之外,我在哪兒也沒喝過。
第八章 俄國朋友家裡的餐桌
熱情開朗的俄國人特別好客。每年過俄國復活節、聖誕節和新年時,父親醫院裡的醫生朋友們,都請我們到他們家去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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