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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湖輕輕拍撫小晏的後背,眼光無意中投向書案,昨日蕭懷瑜給他看的那幅畫仍舊擱在案頭,瑜王殿下走得匆忙,竟忘了將此畫帶走,畫中人……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突然解開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迷團,心下已有決定。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正如凌文湖所料,聖旨在五更前靜悄悄地到達。小倌竟能高中三甲,這對朝廷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若白日裡大張旗鼓地抓人,必定惹來老百姓看熱鬧,徒添笑資。
凌文湖未著官袍,幾名宮庭禁軍將他反綁雙臂押走,前來宣讀聖旨的太監探花郎也認識,正是東宮都統祈芳。
經過祈芳身邊時,凌文湖低聲道:“小晏他……有勞公公了!”
此時的小晏正在大聲哭喊:“公子……公子……”拼了命想要掙脫束縛衝到凌文湖身邊。一名禁軍不耐煩了,隨手將他扔進屋內。祈芳見那禁軍手勁太重,忍不住連聲勸阻:“不過是個護主的孩子,怪可憐見的,你輕點兒。”
那名禁軍倒也明白祈芳得罪不起,滿臉陪笑:“公公說的是。”回身將門鎖緊,守在屋外,防止小晏逃跑。
祈芳隔著門對裡頭的小晏喊道:“你家公子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你若想保住小命,就乖乖聽話!”說完,狠下心嘆息著轉身便走,努力不去聽那悽慘的哭叫聲。
巍巍金殿,莊嚴肅穆,曾幾何時,自己也曾位列臣班,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聽那些冠冕堂皇的振振之詞,想不到今日……凌文湖忽然覺得挺奇怪也挺幸運,有多少囚犯是在金殿上審問的?普天之下,僅他一人而已。
皇帝仍舊坐得極高極遠,高到無法仰視,遠到根本瞧不清臉面表情,凌文湖能看見的只有眾朝臣對著他時鄙夷的目光。其實,這種目光看多了也就習慣了,沒什麼可怕的。
蕭懷瑜本應站於太子身後,因蕭懷瑾還在南方賑災,瑜王此時自然是左側第一位。
一個位列朝班之首,一個卻是欺君待罪的囚徒,莫怪蕭懷瑜眼觀鼻鼻觀心,連個餘光都未曾施捨給他。凌文湖垂頭一笑,泥鰍是泥鰍,龍便是龍,龍與泥鰍永遠是天壤之別,即使偶爾任著性子糾纏在一起,最終也必定各歸各地。
還記得日前那場肉體的糾纏……凌文湖感嘆著自己居然能夠未卜先知,當時的預感現在竟然真地發生了。
為君沈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斷人腸……斷人腸哪……腸子寸寸折斷,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與凌文湖同進三甲的狀元公姜澧如今已是吏部要員,代君審問:“凌文湖,你可知罪?”
探花郎望著他秀麗若女子的面容露出陰狠的表情,心下忽地極度不爽,暗道他爺爺的,老子既然來了,還能不認罪嗎?他把頭一揚,十分爽快地回答:“小人認罪。”橫豎是個死,公子所勸言猶在耳,人還能避得過個死字麼?如今大仇得報,也算了了畢生的心願,剩下的就是保住蘇清嵐與小晏,讓他們安全離開。
眾朝臣竊竊私語,誰也不曾料到凌文湖居然就這麼乾脆地認了罪,要知道殿外還有個人證呢?這凌文湖居然都不給人證上殿的機會。
姜澧皺皺眉,顯然看不得眼前這個下賤之人死到臨頭還能這麼平靜灑脫:“本官再問你,蘇清嵐與你是不是舊相識?是不是有意替你隱瞞?”
凌文湖突然來了火氣:“姜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樣大的罪名可不要隨隨便便往別人頭上亂扣!”他索性不再理睬姜澧,直接衝著皇帝大喊一聲:“陛下!”
殿內眾臣都被這一聲大喊驚得險些跳起來,獨有蕭懷瑜默立一旁,紋絲不動,神情古板,瞧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
凌文湖扯起嗓子:“陛下明鑑,這件事乃小人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等無干。小人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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