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驚變(第2/3 頁)
漆黑的夜空發著呆。她這幾日是在水深火熱與愁雲慘淡中度過的。
她舅舅押上全部身家的貨物被劫,而運送貨物的鏢局也倒閉,債主們紛紛上門來逼債,衙門的人因為鏢局的命案甚至把他舅舅拘去問了話。
為了還債,她舅舅已經變賣了城裡房產,和舅媽暫時住在她家,但這只是權宜之計。現在還有一個布坊,因價格談不攏,暫時還在她舅舅手裡,但也早已人去樓空,關門大吉。
她的母親和舅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父親和舅舅整日愁眉不展,垂頭喪氣。
她們一家破產了,甚至欠了一屁股外債。她甚至聽說,要是還不上債,她舅舅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想到這些,二妮的心都碎了,她迷茫,她彷徨,她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裡。她迫切想找人傾訴,找個人給她拿個主意。她腦海裡首先想到的就是劉遠洲,可是她的母親給她禁了足,哪裡也不准她去。
昨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她們一家過了一個沒有月餅和各種鮮果的節日。大人們都沒有心思去準備,她給她的弟弟和她自己烙了兩張糖餅權當月餅。
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沒有月亮的中秋節夜晚,向躲藏在雲後面的月亮祈禱,祈禱家庭的平安。
漆黑的院子裡出現兩盞燈,雜亂的腳步聲漸近,二妮見五六個人打著燈籠走進了她父母住的窯洞。可能又是些討債的吧,二妮有些麻木了。
點亮油燈,她見他弟弟狗娃睡得正香。她嘴角牽出一絲笑,真羨慕什麼也不懂得弟弟呀。
給他掩一掩被角,她上炕和衣鑽進被窩,吹滅了燈。窯洞裡陷入黑暗。
第二天二妮早早起來,幫著她母親做好了早飯。
沉默中,一家人吃過早飯。她舅舅劉福金和她父親便出門去了,她舅媽帶著他弟弟狗娃也出去了。
母親劉氏走進她的房間。
“二妮,來,媽給你梳頭。”劉氏把二妮按在銅鏡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烏黑油亮的頭髮。
“二妮,你舅平日裡對你好不好?”劉氏突然問道。
“自然是很好的。”她奇怪的抬頭看了一眼母親,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如果只有你能救你舅,你情願嗎?”劉氏又問。
“要是我有這個能力,當然會。”她母親奇怪的話,令她心裡有著一絲不安。
很快,一根又粗又長的大辮子垂在二妮的背上。
劉氏突然從背後抱住二妮的頭,放聲痛哭起來:“二妮,現在,全家就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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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佈的早晨,劉遠洲結束了練功,站樁和對練拳法,便和邢友慶相跟著去食堂吃早飯。
但他此刻沒有一絲的胃口,便對邢友慶說:“你去吃吧,我到處轉轉。”
邢友慶點點頭,獨自去食堂了。他早看出來好友心裡有事,自從昨晚回來以後。但他也沒問,他不是多嘴的人,要是可以訴說,他相信好友一定會主動和他說的。
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道路兩旁的大柳樹垂著頭,殘留的雨滴從樹葉上一滴一滴落下來,青石板鋪築的路面溼漉漉的。
時辰尚早,道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
劉遠洲漫步在山道上,朦朧的山,低頭的樹木,溼漉漉的小路,這些景色填滿他的眼,但卻沒有一絲走進他的心裡。
他的心裡只裝著二妮。
前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他和二妮早就約好了在城裡會面。可是二妮失約了。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一直沒見二妮的身影。
他心裡十分焦急,莫非二妮出了什麼事?趕緊跑去二妮家的布坊,卻見大門緊閉,布坊當日停業了。
第二日,也就是昨天,是八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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