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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難，也都能夠承受下來。

須臾又過十日，蕭雲忍盡百般痛楚，已能控制心神，不再會被痛暈過去。同光對他道：“你的經脈至此已然完全接續，但要令其重生內力，還須你自己努力十日。這十日內你不可一刻停歇，必須全力以赴。老納在此陪你十日，你只管專心練功。”

蕭雲也已感到體內的巨大變化，當下埋頭苦練。但七日過去，卻絲毫內力也未生出。他驚疑不定，不免開始懷疑同光所言是否可行。到第八日上，儘管他用盡全力，卻依然難有進境，失望之心再難抑制。同光坐在他身旁，只管不停唸經。

蕭雲竭力按奈紛亂的心思，細細回憶自己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想到當初意氣風發去往西域與敵作戰的豪壯，想到父母師傅對自己的親切關愛，想到對成蘭陵的一場苦戀，還想到變化之前的溫承那融融的兄弟之情……，此生經歷的一切，不論好壞，忽然都令自己感慨萬端，莫名的生出一股信心，當下努力修煉，渡過了第九日，卻還是沒有大的進展。

第十日上，忽覺體內起了變化。晨間練功時已能明顯感到氣機牽動，一直緩緩累積，到得晚間，氣機已成燎原之勢。他不及心喜，全力運導內力，待至子時之交，內視一片光明，彷彿有一根巨大的光柱自天地之間穿過自己的身體，頓覺飄飄欲仙，似乎輕易便能飛昇而去，渾身筋脈舒張，暢通無阻，喉中咕咕作響，忍不住長嘯一番。這突如其來的異象持續了足有兩個時辰，他才緩緩醒來收功。睜眼便見喀吧和尚站在門口焦急張望，同光嚴肅的面色頓時鬆了，笑道：“恭喜施主脫胎換骨。”

蕭雲心知自己不僅內力已復，還到達了一個以前從未觸及過的境界，卻無多少歡喜的心思，起身敬敬恭恭對同光施了一禮，又走出法塔跪拜一番，才道：“同光大師，這套‘易筋、易髓’的功法奧妙無窮，在下此行身負血海深仇，也不知生死如何，求大師熟記功法，傳於有緣，令這套奇功不至失傳。”同光沉默片刻，點頭答應。蕭雲便將師傅阿儒所授的內功心法詳細告知，同光誦讀再三，牢記在心。這套功法由道家所創，經少林寺將其繼承發揚，在明代正式定名為“易筋經”、“洗髓經”①。這是題外話，略過不提。

次日同光帶來一方木匣，內中裝有一冊絹絲繪成的刀法。蕭雲猜知這便是少林寺傳下的霸王神刀，心下好奇，連忙接在手中，見面上寫著“禪機刀譜”四個字，裝潢考究，透出一股濃郁的佛門氣息。

①，“易筋”、“洗髓”源於道家，也符合道家修仙修真的思想體系。明朝時，道家一派已形成成熟的功法，後來有人偽託李靖作序，將此經的來歷與達摩扯上關係，因此越傳越廣，以至人人都以為此經乃是少林所創。武俠其實也是歷史，因此小說之外，特作一注。

第二十四章 漁陽顰鼓（四）

他信手翻開，只見前面引述了一段佛經，也無心細讀，只管往下翻閱，但見八十一招基礎刀法與自己所習的“霸王神刀”大致相同，只有一些細處的變化，再往後翻閱，只見基礎刀法之後有一篇序，他本待直接跳過，眼光卻無意間落在其中一句話上“八式刀法本非刀法……”，不由心頭大動，仔細讀來，只見這篇序言寫道：“‘殺佛八式’分做八式，每式各藏一悟，初習可用作禦敵，但八式刀法本非刀法，而是參禪玄機，也是刀法真正之內功心法。本套刀法有異其他武功，習前只須任意一種純陽內功心法輔助練習前八十一招即可，接著練習殺佛八式，待八式功成，內力必已練至化境，再練八十一招基礎刀法，可具神鬼莫測之力。由此神功大成，佛心慧至，天下難逢敵手矣！”

他心知刀譜上所稱“殺佛八式”定然就是“飲血八式”，引言所述令他忽覺心頭一片清醒，不自覺的痴痴捧著刀譜，怔怔發呆。

同光也不打擾，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