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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我輕笑,“公子見諒。”
我不知,他的眼淚,並非為已死之人,而是為我。
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的我。
“你既然難過,離得這樣近,要不要過去致禮?”他突然這樣一問,倒叫我費解,“非親非故,我們怎可登門拜見?”
“死去的這人,是這巴州第一德高望重之人,對這巴州百姓算是傾其所有,造福萬民,所以日日都有巴州百姓過來悼念祭奠,我們過去,也不會有人阻攔,既然惦記著,不如聊表寸心。”他說的隨便,我也便不懷疑,“德高望重?那一定是位老先生了?也不知,教出來多少棟樑之才!”
“我們過去,便曉得了。”
這一日的施針,彷彿極快,他領我打後園出去,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間,他一直抓著我的衣袖護在我左右,而我們,也離那哀樂聲越來越近。
我並不知道,十五年後的今日,我終於返回了家門,卻是在府門前,迎上父母即將出殯的棺槨,我這一身為無數人守靈落淚,而自己父母去時,我連一見,都沒有機會。
“這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叫小生和這位姑娘上一炷香再走?”他迎上去,想要攔下出殯的人群。
“你是誰?為何要拜祭我的父母?”尚且年輕的一個聲音,只是言語裡沙啞的不能樣子。
“小生年少時曾受過大人的恩惠,如今不遠萬里前來祭拜,只為盡心,還希望三公子可以通融。”他這樣回話,卻叫我難堪,拉著他的衣袖悄聲道,“不如我們回去吧,既然已經要出殯了,我們便不能攔下,耽誤人家的功夫。”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多說,依舊擋在靈前,“望三公子成全。”
可憐我,直到此刻,也不知,面前的人,便是我的三個,我已經沒了兩位長兄,而如今,連我的父母也已經在傷痛中過世,鍾家一脈,唯剩我們兄妹二人。
“既然這位公子有心,不如公子成全。”這聲音年老,想必,是這府上德高望重的族人,只是不知為何,我竟然聽著,有些熟悉。
也許是近鄉情更怯,鄉音才分外熟悉動聽吧。
“也罷,取香燭來,了了公子心願。”那位三公子一聲令下,棺槨便停在府門前,由我同他來拜祭。
他將香燭遞在我手裡,“姑娘,有什麼要說的,便一次說盡吧。”
他喚我姑娘,而不是鍾靈,甚至出門前,他為我戴上斗笠,“你這樣美麗的容顏,叫著街上的地痞*看上就不好了,若是叫王府的人看到,小生也實在吃罪不起。”
我只當他是為我,卻不知,都是他的謀劃,他就是瞞著天下人,叫我來同父母作別,此生能得他這樣得朋友,也算無憾。
“願兩位一路走好,來生依舊造福萬民,依舊伉儷情深,兒孫滿堂。”我重重扣頭,將那香燭交還在他手裡,又一次淚流滿面,欲罷不能。
“兩位拜祭過了,那我們也便起行了。”那位老者道。
人群走盡,是那位三公子遞給我一方娟帕,“逝者已逝,姑娘也不要如此傷懷,這是家母的一方娟帕,留給姑娘,權當念想。”
“謝公子。”我含淚謝過,握著那塊娟帕,直到人群散盡,而便是此刻,我聽到離去的人群裡,有人這樣說,“鍾大人真是叫人敬重啊,你看看到今天還有人來送行。”
“也算是苦命人,一個女兒早早嫁進宮裡,說好是皇后,咱們都以為鍾大人以後是國丈,誰知出了這樣的事,丟了女兒不說,還搭上兩個兒子的性命,病了半年,可算是解脫了!”
“可憐人啊!當年那樣光耀的一家,如今這府上,也只有三公子一個人扛著了。”有人感嘆。
“鍾大人?”我如夢初醒,棺槨裡的,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十五年後父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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