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老市長出生於1937年,那時距離戰爭的啟動只剩下兩年時間,對&ldo;一戰&rdo;後德國所處的極度困境他不可能有直接體驗。為了驗證他講述的希特勒上臺前後的德國境況,我在接下來的採訪中專門就這個問題詢問過很多老兵,以下為部分被採訪者的談話實錄。
戴林,邦特魯普(barntrop)人,1926年出生,1944年應徵參軍,第三山地師高射機槍手:
在7歲以前,我的全部記憶就是一個詞--飢餓。我們全家一共五口人中只有父親一個人工作,而他竟然總共失業了7年半的時間!那時我們全家每個星期能夠從政府得到7馬克的救濟,長期吃不飽肚子。當時全德國至少有半數人口受到大失業的波及。德國人已經活不下去了。我們全家能夠買得起的食品就是數量很少的土豆和麵包。我的母親就把土豆煮得稀爛後搗成泥,然後拌上鹽,讓我們抹在麵包上吃,就像今天在麵包上抹果醬和黃油那樣。1933年希特勒上臺以後,德國簡直就像獲得了重生。生活很快就得到了改善,老百姓不但有了吃的,就業率也幾乎達到了100。作為一個7歲的孩子,我當時最鮮明的記憶就是:肚子吃飽了,日子好過了,我們有希望了!
布朗特,奧格斯堡(augsburg)人,1916年出生,1939年自願參軍,空軍飛行員:
&ldo;一戰&rdo;結束時我已經3歲了,我屬於親身經歷過德國的兩次戰敗及戰後重建的一代人。對20年代的飢餓和通貨膨脹,我至今記憶猶新。當時的物價非常昂貴,鈔票上的數字都以億為最小的計量單位。我家裡很窮。父親是個小公務員,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他的工資微薄,只能提供一個孩子的學費,所以家裡只有我哥哥一個人能上學。我的小學知識有一大部分是自己在家裡學的。希特勒上臺那年我17歲,當時我對政治不太瞭解,只知道在慕尼黑起家的國社黨成為了執政黨。但過了不久我發現周圍環境開始發生奇蹟般的變化--生活物資充足起來了,失業大軍消失了,高速公路建成了,國防實力恢復了……希特勒競選時的全部承諾都在一步步地兌現。大家對前途有了信心,開始相信國社黨領導德國的能力。&ldo;二戰&rdo;爆發那年我23歲,我是自願入伍的。我覺得這是我對祖國應盡的義務。但我有一個先天的毛病,就是射擊時只能把槍託頂在左肩,這個習慣使我無法去當步兵,於是我幹了飛行員。在參軍前,我幹過3年滑翔機教練,去空軍毫無問題。
羅迪,柏林(berl)人,1921年出生,1941年自願參軍,裝甲兵:
我出身於一個商賈之家。父母各自的家庭都殷實富足。我祖父在1870年發現了一個很有潛力的新市場--製作葬禮服。他很快就成立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1904年,他花了120萬金馬克在柏林市中心區的憲兵廣場旁購買了一塊地皮並建起了一幢公司大樓。這個公司後來傳給了父親。&ldo;一戰&rdo;結束後德國的經濟持續十幾年低靡不振。當時的社會福利制度遠遠不能和現在相比,失業金少得可憐,老百姓普遍吃都吃不飽。我父親的公司長期入不敷出,被迫裁員,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就在公司瀕臨破產的時候,納粹黨上臺了,德國的形勢突變。在國內,持續衰敗了十多年的經濟形勢一天天好轉,我父親的公司又開始正常運轉了。在國外,德國獲得了捷克的蘇臺德地區,兼併了奧地利,還一步步奪回了外交主權……1935年,我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1941年2月我自願入伍,這樣我就有資格選擇軍種了。因為我的面板對潮濕環境過敏,我拒絕了讓我去當海軍的安排,儘管徵召我們的是那艘赫赫有名的&ldo;俾斯麥號&rdo;戰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