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ldo;1938年慕尼黑協議剛一簽署，人們就覺得不會打仗了，結果一年後德國就開始打波蘭；拿下波蘭以後，人們認為戰爭就此結束了，但第二年德國就開始了西歐戰役；在西歐戰場把法國打垮，把英國人趕回島上以後，人們相信戰爭不會擴大下去了，結果一年後又開始打俄國人……，德國老百姓就這樣一步步地被拖進了戰爭的深淵。&rdo;

我問：&ldo;您到德國投降時也不過是17歲。作為一個未成年人，您是怎麼被卷進去戰爭的呢？&rdo;

哈帕赫說：&ldo;我當時不僅是未成年人，而且還是作為殘疾人參戰的。&rdo;

我感到很意外：&ldo;您的腿那時就有毛病嗎？&rdo;

老人拍拍右腿說：&ldo;我在很小的時侯患了小兒麻痺症，後遺症造成了膝關節後軟組織攣縮，導致終身的關節屈曲障礙，說白了，就是一輩子的瘸子。按理說，像我這樣的身體條件別說是打仗，在後方還需要別人關照呢。&rdo;

&ldo;那您為什麼也會參戰呢？&rdo;

&ldo;我其實不必參戰，但我認為自己也有一份保衛國家的責任，所以就主動報名去當空防助手。原本我特別擔心會遭到拒絕，沒想到學校還真得批准了，部隊也真得就收了我！就這樣，作為一個未滿16歲的殘疾人，我在1944年1月17日進入了海軍防空部隊的協防行列，被派到東弗裡西亞群島去操作105毫米口徑的高射炮。第二年的4月22日，也就是德國投降前的兩周，我被正式編入了海軍炮兵部隊，變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rdo;

一個瘸足的殘疾孩子不僅被送到前線，而且還會成為一名正規軍計程車兵？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聯想到老兵奧克爾在戰爭後期見到的&ldo;老頭連&rdo;、&ldo;聾子營&rdo;、&ldo;胃痛營&rdo;……德國軍隊在&ldo;二戰&rdo;後期的兵員質量的慘狀已可想而知。

我算了一下問：&ldo;這麼說，您參戰的時間總共是一年零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您打下過敵人的飛機嗎？&rdo;

哈帕赫說：&ldo;高射炮是集體專案，不能說哪個人打下過多少飛機。我所在的連隊總共擊落過11架美英空軍的飛機。同時，我們也付出了3人死亡和10多人負傷的代價。&rdo;

我又問：&ldo;面對這樣的戰爭代價，您覺得應該怎樣總結這場戰爭的責任呢？換句話說，有些二戰老兵一直在主張重新評判戰爭責任，您對此是怎麼看的呢？&rdo;

哈帕赫說：&ldo;每一場戰爭都存在責任國，但確定責任卻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因為我們很難用這一方正義，那一方非正義這樣簡單的方法來界定是非。比如說科索沃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敵對的各方都不是絕對正義的。不過，任何一場爭鬥都存在著主要責任方。二戰因德國而起，這個主要責任是德國無法推掉的。承認了這一點，歷史的這一頁就要翻過去。我知道現在有一些人總想好好說道說道二戰勝利國的責任，我覺得這樣做其實沒有什麼積極作用。面對已經發生的戰爭災難，人們更應該操心的是如何確保悲劇不再重演。所以，彼此清算沒有意義，重要的是要讓後人從這場戰爭的代價中看清一個國家的行為準則，知道今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了以後會怎麼樣。&rdo;

我說：&ldo;向前看的基礎是瞭解歷史，瞭解歷史的前提是搞清歷史。德國在這方面總體做的不錯，所以成了歐洲家庭的核心成員。您覺得日本有可能在亞洲發揮類似的作用嗎？&rdo;。

哈帕赫笑了：&ldo;這不可能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