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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樸再笑了起來:“我給三丫頭相看人家時,早前也看過宋家,可他家世實在不行,人又太過愛鑽營了些——說是貧寒子,可家中寡母尚在,又一向拮据刻薄,說得好聽了,是清貧,難聽了就是窮人炸富,只之前那點兒富貴還不知他們受不受得住呢。這回他能娶了縣主回去,可見不是什麼安分人。”
姜氏亦笑了起來:“這種人家,我可是斷斷不許自己的閨女嫁過去的!別說二丫頭了,就算是三丫頭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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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扇套上繡著幾桿精緻的翠竹,上頭一隻不過指肚大小的雄鷹英姿勃發的展翼遨遊。那鷹雖小,可卻繡得極為精緻,眼、抓、羽、尾,處處纖毛可見,宛若真物。
這扇套畫得巧妙,可繡工更為精湛,竟能把原本的死物生生給繡活了。
白安珩嘴角含笑,一手還拿著一卷書,另一隻手上就持著這個新拿回來的扇套。沒想到,她的繡工竟如此精湛,上回韓家帶過來的那雙鞋讓母親看後,嘴巴足足笑了三五天都沒合上呢……
洗筆悄然進屋上茶,挑眼掃了一眼自家二爺,見他還拿著那個扇套出神傻笑呢,忙把腳步放的恨不能再輕上二分,輕輕的從書房裡頭蹭出來了。
二爺讀書時不喜歡叫人打擾,說是一個人讀著能更靜心些,書上的道理也能看得更通。可二爺這會兒只拿著韓家二小姐送來的扇套……這也能算是用功?
出了門兒,展紙跟奉墨也湊了過來,兩個一起沖洗筆擠著眼睛:“爺這回還在發呆呢?”
洗筆抬手給這兩個腦袋上面一人一下子:“什麼呆不呆的?少爺在讀書,懂不懂啊!”
展紙翻翻眼睛:“切,跟了爺這麼多年了,怎麼不懂啊?”
奉墨笑得有些發賊:“上回二少爺對著那雙鞋發了半日的呆,不知這回又能有多久?”
那邊傳來一聲咳嗽,三個人忙肅穆立好,等抬頭去看時,才見是侍硯,不由得齊齊鼓了一回氣:“你個小子,就知道弄鬼!”
侍硯的手如今使不上力氣,以前伺候筆墨上茶倒水的活也就不再跟這三個輪了,專做些打理少爺日常出門之事。展紙三個生怕他不自在,仍同以前一般的與他說笑玩鬧,侍硯也沒那仗著救過主家自傲的心思,四個間並沒半點生分。
四個正說笑間,外頭管家進來,要見二少爺。
“老爺來的書信?”白安珩忙站了起來,雙手恭敬接過信來,起身出門,朝正屋方向走去。
白夫人同王氏,並白砇都到了之後,白安珩方恭敬開啟那書信,照著上頭所書一字一句讀來。信中白鏨先道了平安,並一二家事,後又提及長子白安璵——“……軍中公事甚忙,聖上已有旨意,恐璵兒年底不能歸京……”
“什麼?!又不能回來!”白夫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口起伏直喘著大氣,“忙、忙!偏他忙!也不知是真忙還是躲著我同你父親呢!莫非他回來我們還真能讓他在家裡老實受訓不成?!”
“母親。”白安珩朝大嫂那裡匆匆掃了一眼,見她臉色發白,只低著頭默不作聲,忙拉了拉白夫人的袖子。
白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心中後悔,朝王氏嘆道:“好孩子,都是我們沒養好這個兒子,委屈你了……”
王氏忙強笑著起身:“母親哪裡的話?母親同父親待我向來如親生女兒一般,再沒有不知福的。倒是夫君……人在軍中,自要聽從軍中調令,哪能擅自行事?只怕是真有什麼大事也不一定,妾雖無知,卻也知國事為重。”
白夫人一時連話都說不出口來,小夫妻相處,連三個月都沒足就分為兩地,足足六年了,都沒再得見一面。如今難得老爺找了路子,要把他調回京中,可這會兒才得了這個信,可見就是那個不孝之子自己不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