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4 頁)
梁浠彤輕抿薄唇,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腦海中飛快思索著應對辦法。
她欲言又止,望向身邊的男人,頂著他渾身散發的低氣壓,輕輕喚了一聲:“阿宋——”
陸聿珩沒有回應,闔上眼,直接轉過身去,將後背留給了她。
梁浠彤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伸手關掉床頭燈,瑟縮在冰涼的被子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心裡數羊已經數到了500只,不僅沒有睡著,反而愈發的清醒。
隔壁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索性睜開眼睛,刻意壓低聲音翻身,藉著照進屋內的微弱月光,仔細打量著他。
他的睡相極好,規規矩矩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不像她,睡熟後,時而翻滾,時而縮成一團。
她用指尖隔空描繪著他的輪廓,一邊暗暗沉思。
好不容易在布達拉宮贏了賭約,甚至連吹到拉薩的西風都在幫她,她怎麼可能乖乖的等著,到了獅泉河以後被他送走?這實在不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這次,他的態度異常堅決,讓她無從下手。
好希望窗外的這場雪,能夠下得再久一些,可以多給她一點時間。
翌日清晨,雪後初霽。
聽到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梁浠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天光已經大亮了。
她緩緩坐起身,沉重的頭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接著一陣眩暈襲來。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發現鼻子有些堵塞,連帶著呼吸也不太順暢。
是感冒的症狀。
梁浠彤從被窩中鑽出來,一股涼意頓時席捲全身,裹著外套走到窗前。
路邊的行人紛紛穿起了厚衣服,走在鋪滿雪的街道,小朋友在雪地上推起雪人。而遠處烏斯騰達格峰,則彷彿被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銀紗,寧靜而祥和。
她的神色難掩失望,如今連留下來的藉口都沒了。
梁浠彤低落轉身,抬眸,見“宋先生”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立即切換成了笑臉:“阿宋,早上好啊。”
一開口,她便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暗啞,說話時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陸聿珩見她醒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並未關心她一句。
梁浠彤目光一轉,心裡有了主意。
她抬手,掩面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緊緊盯著他的動作,可他卻專心致志的收拾揹包,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給她。
待他將充電線等都裝進包裡,抬起頭,發現她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眉頭微蹙:“不洗漱?”
梁浠彤一噎,朝著他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身走進洗手間。
她一邊刷牙,一邊忍不住腹誹,這個冰冷薄情的男人,竟然對於她的咳嗦聲置若罔聞,好歹他們同行這麼多天,就算是旅行團的團友,也該給句問候吧?
看到洗漱包中的粉底液,她狡黠一笑。等他看到她,病的面無血色時,還會
無動於衷不成。
不一會兒,梁浠彤從洗手間出來,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咳咳——”她有氣無力咳了幾聲,啞著嗓子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陸聿珩低嗯一聲,目不斜視,拿起揹包:“收拾完就去吃早飯。”
梁浠彤握緊拳頭,平復了會兒不停上湧的氣血,只覺得被他氣的頭更暈了,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兩人退房後,來到一家早餐店。
“阿宋,”她蒼白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語氣愧疚的說:“昨晚實在太冷了,所以我才會被凍感冒,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給你。”
陸聿珩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沒關係,不會傳染。”
梁浠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