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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是暗的,她離開前喝完的咖啡杯還揭在桌上。
她躡手躡腳,往屋子右側通道走去,穿過另一道紗門,進到婁南軒的工作室。
她突然很想見他,儘管她知道藝術家創作時最忌被打擾,而她也一直遵守著這個規炬。
三十幾坪的鐵皮屋廠房,一張繪圖桌、一臺電腦、三張高矮不同的長形工作臺、幾座熱爐,然後是佔去半邊牆面的中型書架,沒有想象中的凌亂。
她見過一位畫家的畫室,簡直就是一座七彩的垃圾堆。
婁南軒正在為手中的泥塑整型,包著黑色頭巾,套件由前胸長至膝蓋的黑色工作圍裙,佝僂著背,凝神而專注。
她不敢出聲,靜靜地立在門邊,出神地望著一個正傾心於工作,渾身充滿魅力的男人。
他濃密的兩道眉毛不自覺攏向眉心,低斂的眼眸,墨黑而有神,筆挺的鼻粱光滑陡峭,如鋼琴家細長的指尖,柔軟而緩慢地一下、一下輕觸著眼前的作品原型。
哇……雷家安在心中輕嘆,不禁羨慕起他手中的作品。
被如此溫柔呵護地對待,要是女人,早就在他眼前化為一池春水了吧!
她趕緊甩甩頭,將限制級的畫面逐出腦袋。面對一個如此專注於藝術創作的大師,怎麼可以如此不敬,把自己幻想成躺在他面前的作品……
她太專注於對抗腦中的綺情畫面,沒聽見婁南軒低咒一聲,然後一把將手中的作品搗毀。
已經是第四個了。
他根本靜不下心,只要想到雷家安出門前的那個表情,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是鐵石心腸、十惡不赧。
該死的……堅持那麼多年的原則,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女人的眼神就開始動搖?
這不是他第一次拒絕,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什麼時候他成了這樣不幹不脆,毫無定見的男人?
他頹喪地往椅背一靠,正好瞧見站在門邊的雷家安。
他起身扯掉工作圍裙,走到她面前,卻見她雙頰潮紅,眼底水盈盈的一閃一閃,魂魄不知飄到哪裡去。不過,先前落寞的眼神已不在,這讓他感到好過一些。
她的美不全然只是容貌,她那獨特鮮明的性格才是迷人主因。
“在想什麼?”
“啊?”她茫然地看向不知何時佇在她面前的婁南軒。
“怎麼臉這麼紅?”
“沒……沒什麼……”雷家安終於回過神,吐了口氣,有點虛脫,隨口找了藉口。“我在想展覽的事。”
“喔……”他不禁想問,她的腦子裡除了工作還看得到其他的東西嗎?比如,他。
“肚子餓了吧?我買了些東西回來,正想問你要部要一起吃飯,我來做晚餐。”
“我準備吧!你來這麼多天還沒請你吃飯。”既然已經明確地推掉展覽,他實在沒有必要再刻意假裝冷漠。
“啊……真的?”她有些受寵若驚。
她的表情令他想笑,可見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有多糟,他其實不是這麼沒風度的男人。
跟著他的腳步離開工作室來到廚房,她眉開眼笑,兩手支在餐桌面上,撐著自己的下巴,著迷地看他在廚房中優雅流暢的動作。
蔬菜削皮,汆燙,以平底鍋熱融奶油,不知又放什麼下鍋,頓時,木屋裡飄滿了香料的味道,令人垂涎三尺。
太完美了……她真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有沒有缺點?
而這麼完美的男人,三十二歲,居然沒有女人把他捆進禮堂,放他在這山林間逍遙自在?
莫非,他真的是同性戀?!
這也不是不可能,要不,一個這麼美豔、身材一級棒加上聰明又不會太犀利的女人每天在他身邊閒晃,怎麼從不見他用“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