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5 頁)
指他不曾去看過她一眼,而是親力親為專心籌辦即將到來的婚事,可若他對無情,從患病後他卻又特地囑咐下人們要照顧周全。
態度如此撲朔迷離,教人捉摸不定。
周晉神色謹慎地恭應,“卑職只是想,他若真心喜歡那丫頭,按說便不該那麼明目張膽,弄得府里人盡皆知。”
白世非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要是動了真心又怎會對太后毫無防備?
再往回想深一層,他在得手後悠哉遊哉地出門,臨行前讓下人暗中籌辦親事,表面上看瞞著那丫頭似乎是怕她鬧意氣,但沒準兒其實是他故意為之,自己從風頭火勢中抽身,把燙手山芋扔給管家去處理。
這一招避而不見極是高明,那丫頭若想不開,麻煩也不會染上他身,反正他吃也吃過了,不出幾天還有兩位新娶的夫人在等著。而他選在那丫頭下火之後才回來,她若能被哄得回心轉意,他盡享齊人之福,又何樂而不為?
劉娥沉吟了半響。
“你的意思是——世非對待那丫頭與他平日做事的手法完全無異?”
“正是。”
一個男子若對一個女子動了真情,又怎麼會如此這般充滿了算計?象他們那種世家子弟,說到底有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貨色?就算再寵哪房妻妾也不過是情動一時,哪有什麼長地久而言,玩弄個把侍婢就更是尋常之極了。
“別看世非年紀輕輕,可城府之深實在難測。”內裡越是鐵石心腸,面上越是溫和宜人,劉娥打住話頭,凝眉思索了片刻,“以他骨子裡頭的那份桀驁不馴,若說他會對一個女子死心塌地,哀家還真是不太相信,只不過——你想得到的怕是他也早就想到了,他為了個丫頭如此大張旗鼓,反讓哀家覺得未必只是虛張聲勢。”
“依太后之見——”
“哀家讓人動了那丫頭,此舉是為敲山震虎,讓他知道哀家即便不對付他,但要殺他的身邊人也是易如反掌,而他不遮不掩格外護著,只怕也是故意做給哀家看,有著投石問路之意。”
“太后的意思是,他先把那丫頭捧起來,然後再根據太后對那丫頭的處置來窺測太后之於他的真正態度?”
劉娥頷首,“良禽擇木而棲,哀家到底是真正欣賞他,還是純粹只想利用他?他要是連這點都不曾深思試探一番就向哀家投誠,那哀家反而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了。”
周晉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還是太后想得周全。”
同一時刻,在白府墨寶飄香清雅無塵的書房裡。
議事完畢各房管事陸續退出之後。
鄧達園忍不住問,“公子也不怕太后真個對墜丫頭下毒手?”
白世非淡淡一笑,“她一貫小心謹慎,沒有釐清我的意圖前斷不會貿然行事。”尤其對於尚墜另訂婚約一事,他回來後不但沒有加以阻攔,反而聽之任之,任是劉娥想破頭皮只怕也想不到,尚墜對他的重要程度偏偏正如他所刻意張揚的那般。
他虛虛實實的行事免不了會讓生性多疑的劉娥誤以為,即便他對尚墜有幾分喜愛也不過是把當棋子使,而當劉娥認定了他斷無可能會受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婢的生死所影響,她就不得不考慮——他也許並不在意身邊多或少一個侍寢的丫頭,但她卻不能輕易犯下因殺卒而丟車的錯誤。
由此,現時把尚墜擺在明處比藏著掖著更安全。
“要不要處置那下毒之人?”鄧達園又問。
白世非的眸光寒了寒,冷笑道,“平日裡吃用我的,花使我的,轉首為了些蠅頭小利便可出賣我,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消受橫財的命,這種蠢貨不勞你去對付,太后那邊自會滅口,只是我卻不喜種骯髒事發生在眼皮底下,無端攪和府裡的清淨,你且徹查清楚,都攆了罷。”
“小的明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