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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越狠。他當然不介意為了搞死嚴世藩再多等個一年半載。嘉靖扳倒嚴嵩讓他兒子充軍,正處於對朋友愧疚中的時候,沒法再落井下石。
那就等一等,等到這種愧疚沉澱下來,等到嘉靖鬧脾氣的契機。
嘉靖親召楊博進京,進了一夜第二天又給趕走了,這明顯是一件很任性的事情。算算友情沉澱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徐階該出手時就出手,飢渴持久的老漢子,彈無虛發,鏢鏢必中,正如他命鄒應龍彈劾嚴世藩時一樣,這一次是做足了功課,選好了時機,嘉靖正處於怒意狀態,卻又不想對楊博動刀,這種時候剛好需要一個重量級祭刀替罪羊。
再搞嚴世藩的文書就此從江西傳來,嚴世藩這次不是貪汙,不是調戲良家婦女,而是逃兵。
嚴世藩當然是不可能伏法充軍的,打第一天開始就是,離京後立刻卸了鐐銬,瀟瀟灑灑回老家蓋新房養新姬,召來羅龍文飲酒作樂,不亦樂乎。
這事怎麼想都違法,本來很早就可以點的,但嘉靖放話不要再搞了,這才不好點。時隔這麼久,嘉靖應該忘得差不多了才對。
就此,檢舉揭發嚴世藩逃兵,在老家選帝王寶地建宮殿,嘉靖必然大怒。這孫子潛心縮首混著就好了,偏偏還這麼囂張,這不是誠心惹主子不高興,不開心麼。
實際上,自嚴世藩定罪出京以來,徐階便安排了無數個眼線,監視著嚴嵩、嚴世藩、嚴鴻亟甚至是羅龍文,持久的老漢,要做就要做全套。
檢舉的時候,他手上至少握有一百項罪名,但只挑了最直白的兩個。
一是逃兵,二是在帝王寶地建宮殿,前者冠冕堂皇,後者是老虎屁股。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名噪一時的狂徒建宮殿級的豪宅被皇帝搞死的了,最近的一個是趙文華。
不過嚴世藩也並不會坐以待斃,他剛發覺不對,立刻下令將新宅夷平,現在已經什麼都沒了,寶殿的事查無實據。
至於充軍,那就充軍好了,老子再充一次軍吧。
嚴世藩自信沒人比他了解這位皇帝,不過是意氣用事,過兩天開心了就沒事了。
因此,他即便進京候審,依舊在宅中與羅龍文飲酒作樂。
羅龍文就沒這麼踏實了,很怕,非常怕,甚至準備隨時捲鋪蓋走人。
嚴世藩大笑,因為只有他認定的天下三才才有幹掉自己的才華,三才之中,自己自然不會跟自己對著幹,另一位陸炳已經被毒死了,至於楊博,剛剛被一嘴巴扇回北方。
他堅定的認為,沒人能搞死他。羅列罪名吧,該羅列的都羅列吧,這些罪名早在很久以前嘉靖就看過了,當時沒有定死罪,現在也不會,因為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對有些事很健忘,對有些人卻從不健忘。
……
苔灣楊府書房中,徐文長與何心隱共同送來噩耗。
“探子被抓了。”
“暴露了?”楊長帆問道。
“好像是跟嚴世藩走得太近吧。”徐文長接著說道,“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何心隱比我得到訊息要早。”
何心隱毫無隱瞞,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說道:“是徐階告訴我的。”
“……”
“……”
“怎麼,怕我與內閣首輔勾結?”何心隱大笑道,“我瞧不上徐階的,藍道行死的時候他連個屁都沒有放,我早已想到,若是我留在京城被抓,他同樣不會管我。這樣的人,我實在沒心情與他勾結。”
“這個自然。”楊長帆立刻對何心隱表示信任,“只是,徐階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宣告他早已發現了咱們的探子麼?”
“是一封手書,傳書的人只讓我看,不讓我拿,看過之後他便銷燬了。”何心隱直言道,“徐階希望我們給羅龍文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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