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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願意,那晚你為什麼留我,要是不願,今晚你會睡在我身下?”
青梅的手停在半空,緊緊捏住。“願不願意都是一時衝動,當不得真!”接著卻又冷笑,“你敢說你今天叫我來不是別有所圖,你敢說今天不是你計劃好的?一夜情而已,你那麼多次一夜情也沒當真,我何必當真!”
一夜情這個詞把他打的臉色慘白,她居然認為這是一夜情,她居然……可,難道不是麼?儘管訂婚十年,看起來該是最美滿的一對,最該瞭解的一對,可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感情少的可憐,他們之間並沒有彼此心靈的交合。相處的次數太多了,而真正接觸卻太少了。他該怎麼梳理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片刻,他起身把她拉回床上,用力抱住。時間靜默,客廳的鐘滴答滴答,擺動著他的無力。終於,他輕聲說,“夜黑了,明早在走!”
夜半,星月出云云層之間,半明半暗,她與他卻一夜無話。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年他16,剛考完中考。父親告訴他,高中他要去一中上。因為段青梅要來城裡唸書,去的是一中的初中部。也就是這時,他才知道,原來他早就被安排好了一段婚姻,女孩名叫段青梅,他最想超越的段青揚的妹妹。
不容他猜測,也不容他抗拒。父親強調,當年段祖國曾有救命之恩,沒有段祖國,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羅業成和興隆。因為這,他必須娶她給她幸福。
其他人都收拾東西準備狂歡的時候,他捨不得母校,流連參觀。無意間他走進學校北面那排矮矮的琴房,梔子花馥郁清香。手拂過琴鍵,想起昔日好友將不得再聚,他不由自主彈起一曲《送別》,一曲奏畢,他悄聲嘆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轉回頭,卻見梔子花旁,一個穿著綠色裙子的女孩沉思而立,沉浸在他剛剛的演奏中。女孩不過十二三歲,卻明眸皓齒,齊耳的學生頭彆著綠色的髮卡,突然,她抬頭衝他嫣然一笑,說,“你彈的真好聽!”真誠而又天真!
他怔了怔,回笑,“謝謝!”女孩來了精神,乾脆走進來,“我叫段青梅,你叫什麼名字?”那一瞬間,他的笑容僵滯,起身合上琴蓋,頭也沒回就跑掉,寫滿狼狽。
如他所料,晚上的時候,段青梅一家到他家做客。席間,段青梅滔滔不絕的講述城市裡稀奇古怪的事件,講著鄉村裡沒有的公交車,講著路邊好吃的紅豆沙冰,說到動情處還握著筷子上下比劃。他看到他媽媽微微蹙了一下眉,他爸爸哈哈大笑著。青揚在一旁提醒,“青梅,有點規矩!”。她回看青揚,一臉天真,“我都很規矩了,我已經不去臺階那蹲著吃飯了!”青揚無奈的搖頭。
突然,她起身越過餐桌給他夾了一大塊肥肉,笑嘻嘻的說,“晉夏哥哥要多吃肉補補身子喲!”他吃飯的筷子停下。接著她撲哧一笑,“羅伯伯,晉夏哥哥好害羞了!”羅晉夏沒防住被嗆了一下。羅爸爸來了興致,問,“是麼?青梅是怎麼發現的?”
她驕傲的回答道,“下午時候我要哥哥帶我去晉夏哥哥的學校玩,看到晉夏哥哥彈琴,羅伯伯,晉夏哥哥彈的真好聽真好聽。可是我還不知道他是晉夏哥哥,就告訴晉夏哥哥我是段青梅,問晉夏哥哥的名字,晉夏哥哥好害羞,聽到我名字就連滾帶爬的跑了!”楚華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她還來了精神,給楚華比劃起來他狼狽的樣子。
之後,為這句“連滾帶爬”他被楚華嘲笑了好久好久。
是什麼時候她不再以真性情示他?是從沉塘回來之後,是他路過她被欺負的小巷時候。
是什麼時候,她的眼神連期待也沒有了?是那次!司安離開。
機場那一幕,他清楚的記得,他們的深情相擁,甚至她的哭泣他都隱約可聞。她拿著一個盒子,那是司安給的一個小檯燈,頭抵住雙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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