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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站在他身邊,手臂還被他死死地抓在手裡。
安平連忙鬆開手,哽咽著道歉:“對不起博士,我,我失控了。”
“不,你太過理智了。”博士靜靜看著他,一雙眼睛飽含著醫者的慈悲,“沒有人能一輩子不犯錯,不管是什麼過錯,我們都要學會原諒自己。安先生,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安平牽動嘴角苦澀地笑笑。
博士走到書桌前,翻看手裡的分析報告。見安平的情緒確實已經平復許多,博士徵求安平的意見道:“還有兩個問題,可以嗎?”
安平閉了閉眼睛又張開,點點頭,“沒問題的。博士請隨意。”
“如果感覺不舒服,我們隨時停止。”
又審視了安平一陣,博士斟酌著詢問,“請問豆豆今年有多大。”
“二十一。豆豆到七月十八號就二十一歲了。”
“裴宿恆先生呢?”
“也是二十一,但他比豆豆小三個月。”安平突然察覺出其中的蹊蹺,“博士,你是說……”
博士微笑點頭,“是的,根據現在的診斷情況來看,鄭女士是把裴宿恆先生當成了走失的豆豆,而並非混淆了寵物犬跟人的名字。”
“把宿恆當成了走失的豆豆?”
這是個安平從未想過的結論,用了一些功夫來消化博士的診斷,安平仍舊不甚明白,“可是,母親認識宿恆已經有半年了。她如果真的把宿恆當成了走失的豆豆,為什麼最初見到宿恆時沒有症狀,反而拖了好幾個月才發病?”
“這其中的原因比較複雜。也許是鄭女士剛剛才發現裴宿恆先生與豆豆有著微妙的共同之處;又或者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促使她產生了這樣的聯想。”
安平似乎明白了一些。仔細琢磨又產生新的疑惑,“博士,豆豆走失時才三歲,宿恆卻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母親病的很厲害,她根本沒有人會一天天長大的概念,怎麼能把差別這麼大的兩個人聯絡起來?”
博士笑了,“安先生你很敏銳。以正常邏輯來說,病人因為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所以無法將大腦中已固定成型多年的事物,與另一個差別很大的事物產生聯絡。但是要注意,這是正常人的邏輯,並不一定適用於病人。安先生之前也提到過,鄭女士的思維退回到了三四歲的兒童階段,自我認知則定位在與令父相識之初的少女時代。與此同時,她又認可未婚的自己有一個上中學的兒子。這以常理是講不通的。但這樣的自我定位,卻能讓鄭女士擁有最大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她把所有能讓自己感到幸福愉悅的那一部分時光和親人都保留下了,另一半痛苦的則放棄不去記憶。從病理角度來看,這是一種典型的自我保護精神代償機能。豆豆與裴宿恆先生在鄭女士的暗示下產生的關聯,亦是這種代償機能的一部分。”
安平細細地思考博士的話,思路漸漸明朗,“我明白了。豆豆也是能讓母親快樂的人。雖然母親之前表現的像是已經完全不記得豆豆,但在合適的時間有合適的人出現時,失蹤的豆豆也會在另一個人身上覆活。因為這能讓母親感到安全滿足。”
“是的。以現在的病情分析看,情況就是這樣。”博士做了最後的判斷,神情放鬆下來跟安平開開玩笑,“安先生很有專業素養,有沒有興趣考慮往專業方面發展?”
說的安平也是一笑,之前情緒失控產生的尷尬隨之消弭不少。
博士的行程表安排的非常滿,診斷完畢為鄭美萍的處方做過調整後,當日便乘齊榮釗的私人飛機返回美國。
安平送走博士後直接去母親的房間。
鄭美萍對這裡的環境適應的很好,三四個小時沒見安平也沒有鬧脾氣,專心致志地擺弄玩具。見安平進來抬頭衝他笑笑便繼續給手中的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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