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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謝綾卻有些奇怪。長安百姓都知道相府二千金和沈漠的婚約乃是政治聯姻,當事人未必心甘情願。但若真的沒有感情,她又怎麼會為了保證婚禮照常進行未雨綢繆,甚至到了這樣草木皆兵的地步?
謝綾沒理由插手這些人之間的事,只是惑然一問:“二小姐可是自願嫁給沈將軍的?”溫老賊為了聯姻,逼女兒嫁人這樣的事做起來眨都不消眨一下眼,她也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政治聯姻,豈料其中卻像是大有文章。
溫碧寧的笑顏沒了方才的明麗,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間透出一股無奈:“他生性寡冷,嫁他為婦,也只能是相敬如賓一個結果。”
謝綾有些震撼。聽她的語氣,她竟不是不願意嫁給他,而是不願意他對她無情。用情之深,竟更甚於事事都宣之於口的蘇沐兒。
這女子雖然聰明,卻把所有的聰明都花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反而蒙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熬成了一灘漿糊。
謝綾也不知是可嘆還是可惜,此間事了卻了,便帶上扶蘇走了。
臨走前溫碧寧送了扶蘇一個乾坤袋,裡頭裝了不少青玉雕的玉葉子,小小的裝了一整袋,價值不菲。她摸了摸扶蘇的腦袋,轉身與謝綾道:“我知道你與我爹爹來往甚密,你幫了我這個忙,下一回指不定我也能保全你。”
謝綾不置可否,帶著扶蘇離去。她其實什麼忙都沒有幫,也不指望溫碧寧能幫她什麼忙。這是這一趟來相府空忙一場,卻平白無故惹得自己心亂如麻,卻也找不到原因。
扶蘇被她半抱在懷裡,看著她擰在一塊兒的眉心,縮頭縮腦地問她:“乾孃,是不是我偷偷跟著小姐姐跑出來,你生氣了?”
謝綾跨出相府的門,搖了搖頭:“沒有。”
聆風早已候在門口,向她稟告:“屬下查探過,這周圍沒有異樣,小姐可放心。”
謝綾淡淡點了點頭。自然是沒有異樣的,溫碧寧使的是小女人心思,至多言語要挾,不會真有什麼大動作。何況為了這樣的事,也不至於大動干戈。
她與扶蘇一同坐上馬車,腦海裡又浮出溫碧寧的話。她沒有理由騙人,看來蘇沐兒是真的被蘇昱逼著要去和親了。絕食是緩兵之計,此事既然是由燕國特意派使臣來提出,蘇昱已然當著使臣的面同意,那就不可能有什麼轉圜了。
祭典一事之後,她便與蘇沐兒有了幾分交情,聽到她被逼和親,自然是不忍的。可她心裡頭一團亂麻,佔大頭的卻又不是同情。
她不相信蘇昱真的這麼狠心。即便燕國對大楚是個威脅,即便如今正逢內憂外患,在瓦解溫相勢力的關鍵時期,若是惹出戰亂很可能功虧一簣,即便有這麼多理由為他的選擇辯護……她還是不相信,還是覺得他不該這麼狠心的。
她的不相信又引出了些旁的思緒。
那日在白馬寺,她說過肯給他心裡的一席之地,但那點似是而非的喜歡,多半是因為皮相和虛無縹緲的感覺,對他此人的秉性卻知之甚少。真正喜歡一個人不該是這樣。若是真的喜歡上了,至少該看得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不是現在這樣,一想起他的脾氣性格愛好,一概不知。
謝綾覺得有一絲心慌,但又不知為何會心慌。明明她只是尋歡作樂,只需要愛慕皮相,貪戀在一塊兒時的甜膩便足夠了,要了解那麼深做什麼呢?
他在她面前從不像個一國之君,但這不妨礙他的身份依然存在。他為全大局,做一次一國之君該做的抉擇,她有什麼好失望的。
她沒理由操這個閒心。
但她還是心裡頭不舒坦,仍然抱著一絲僥倖,想要求證這個訊息。她把扶蘇在四季居放下,叮囑了聆風以後仔細看顧著扶蘇,自己才坐上馬車往白馬寺去。
白馬寺裡的香火旺,她穿過來上香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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