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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煙的形色好像有點不自然,但僅是一瞬間事,隨即又恢復了常態,但這瞬息前後,她的眸瞳深處,便已留下一抹鬱結的的陰翳了。
駱孤帆的濃眉微揚,目光掠過公孫玉峰臉上:“三天的日子,相當倉促,得儘快進行才是;老五,這趟買賣,你看叫哪幾個去辦比較妥當?”
公孫玉峰似是早就有了腹案,他輕輕鬆鬆的道:“我想,還是用平時的老法子就行,小媚踩路掠陣,沙四哥下手——”
駱孤帆道:“要小心,老五,這次的物件,雖然表面上看來不是什麼棘手的貨色,但瞧在大筆酬金的份上,我們也萬萬疏失不得,‘北斗七星會’的招牌,砸不起!”
公孫玉峰陪著笑道:“老大說得是,那,我們就再多增加一位人手,叫山老六陪著去幫襯幫襯。”
“嗯”了一聲,駱孤帆轉向山大彪:“這些日子裡,你已連出了好幾趟差,這一趟,就再委屈你一次,怎麼樣?”
山大彪木訥的搓著手道:“全憑老大吩咐。”
駱孤帆滿意的點點頭,從大圈椅上站起身來,不再多言一句,徑自登向二樓。
於是,公孫玉峰開始排程人手,解說行動步驟,看他那種指手劃腳,口沫橫飛的勁道,不禁令人懷疑——他到底為了賺錢高興,還是為了殺人高興?
謝青楓仍然穿著他慣常所穿的一襲青衫,獨自坐在河邊垂釣,甚至他所使用的這支釣竿,也是青幽幽的翠玉竹,和他身上衣著的顏色相似。
河是小河,砂是白砂,一塊斑孔石,兩岸衰草,而河面霧起煙籠,一片寒洌,他釣竿在手,卻不注意水面浮標的動靜,只偶爾將身邊擺置的酒葫蘆湊向嘴唇乾抿一口。他的視線,總投向雲天深處,而那兒,除了灰蒼悽迷,實在不見端倪。
紫凌煙出現的時候,他剛巧釣起一尾銀魚,魚兒約有巴掌大小,隨著釣絲在半空中跳躍掙扎,他略略望了一眼,竿身輕抖,魚兒又“潑刺”一聲掉回水中,粼光微閃,瞬即無蹤。
披著紫色斗篷,發罩紫色頭巾的紫凌煙,不由“噗哧”笑出聲來:“你這也叫釣魚?”
好像早就知道紫凌煙的到來,謝青楓將釣竿插進座下石縫裡,頭也不回的道:“學學太公那種願者上鉤的風華罷了,其實連境界上的皮毛都夠不著;小媚,你怎麼有空來?也似願者上鉤麼?”
紫凌煙笑著“啐”了一聲,來到謝青楓身邊,不拘形跡的和他一起擠在這塊斑孔石上,一面側過臉來,細細端詳著謝青楓:“三個多月沒看見你,青楓,你像是瘦了?”
謝青楓輪廓強烈鮮明的面龐上湧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笑意又充盈在他風霜滿布的皺痕間,然而回答的詞句卻不近詩情畫意:“你們女人老是愛來這一套,幾天不見,總喜歡說人家瘦了,除去這一句話,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開場白?”
紫凌煙笑道:“說說看,還有什麼更好的開場白?”
謝青楓輕輕伸臂環摟著紫凌煙,眯上雙眼:“臂如說,多麼想你、多麼愛你,為你攬鏡憔悴、為你難嚥金波等等,這豈不比肥瘦問題更來得令人心神陶醉?”
不輕不重的在謝青楓腰上捏了一把,紫凌煙的聲顫裡卻流露著無可掩隱、亦不想掩隱的幽怨:“不是不想你,不是不愛你,更不是不願把一切都給你,青楓,是你不要!”
謝青楓聳聳肩,摟著紫凌煙的手臂加重了力量:“你明白你的處境,小媚,‘北斗七星會’的成員絕對不準婚嫁,卻容許大夥任意縱慾風流,如果只讓我擁有你的身體,不能給你應得的名份,那是害了你,小媚,我不願意糟蹋你,你不該是那種女人!”
紫凌煙悵悵的道:“如此一來,你對我的情感也只得逐日疏離了,不用否認,我感覺得出來!”
望著眼前悠悠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