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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小歡子,姑娘忘了置辦藥材那一夜了?”仍穿著黑衣的小歡子笑著恭恭敬敬說道。
白青亭想起來了。他是那夜五皇子龍琮身邊隨行的內侍!
那救她的人豈不就是……
換去一身黑的龍琮此時從內室走了出來。他著一身深藍圓領錦衣長袍。是他在府中時常穿的常服。
“果然是五皇子殿下……”白青亭剛說了七個字便停住了,她目光驚詫地下移注視著龍琮的雙腿。
簡直不可思議!
“怎麼?嚇到了?”龍琮一臉笑意,但與小歡子的笑不同。
小歡子性情耿直。有點像小一,笑容也老老實實。
龍琮的笑卻帶著點調皮,十七歲的年紀正是少年最佳年華。
當然在這裡,十七歲已算不得少年,若早婚者,早已是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了。
白青亭扯下蒙面的白布巾,十分實誠地點頭:“嚇到了。”
突然從不會走殘了到會走了還武功輕功很厲害的樣子,她能不被嚇到麼!
這些人,個個深藏不露!
白青亭的臉色忽地陰鬱了,君子恆肯定知道龍琮雙腿並不殘,他卻未曾告知於她。
想必,他是連想都未曾想過!
龍琮示意小歡子下去換身衣裳,小歡子退下後,他回頭看向白青亭,才發現她臉色好像有點不妥。
“就算嚇到了,也不必臉色如此難看吧?”龍琮在正堂圈椅裡坐下,取笑她道。
白青亭拖著雙腿走近他對座的另一隻圈椅,沒好氣地一屁股坐下,頗有幾分賭氣的意味。
龍琮看著有趣,“白代詔就不問問,本皇子是如何得知你身陷險境的?”
“上回是君子恆通知的殿下,這回若無意外也應是他通知的。”白青亭興致不高地回道。
“白代詔果真瞭解青雲哥!誒,本皇子怎麼就沒有白代詔那般瞭解呢!”龍琮贊著白青亭,還不忘貧下嘴。
白青亭聽著他的打趣並不理會,徑自陷入沉思想著今日險些喪命之事。
而龍琮對於向他行個虛禮都不帶裝的白青亭,卻是有點好奇。
傳言白代詔最遵法守禮,之前見著她尚覺得果真如此。
這會見著,倒像換了另一個人。
不過她如此隨意,連做套虛的表面都不屑做,反倒讓他安下了心。
本來,這回君子恆提議龍琮不要再瞞白青亭雙腿其實並不殘一事,龍琮尚有疑慮,他雖信得過君子恆,但白青亭他卻是還有些微顧忌。
畢竟龍琮並不熟知並不瞭解白青亭的品性,更不知她對於黨派之爭的真實想法,最重要的還因著她是他皇父身邊頗為看重的代詔女官。
然在這一刻,這些顧慮在白青亭隨意不拘毫不遮掩毫不做作的舉動中無形化解。
龍琮與鄧嬪所出的四皇子龍珂同歲,不過是龍珂先出生一個月餘便為四皇子,龍琮為五皇子。
因著年紀相仿,鄧嬪又與龍琮的生母蕭婕妤入宮前是閨中好友,於是龍琮與龍珂自小經常玩在一起,每回二人身旁總少不得跟著兩大串宮婢與內侍。
龍琮生性頑皮,龍珂也不是個安靜的。
或許是因著二人常處一地,二人的性情皆頗為好動調皮,常常捉弄得隨侍他們身側的宮婢內侍們哭笑不得。
有一回,他們與往常一般同在一處玩鬧,爬著殿外的一棵年月久遠的參天大樹。
那棵要三個成年男子合抱方抱得攏的大樹,龍琮與龍珂二人經常爬上爬下,故二十多名宮婢內侍皆守著圍在樹下不遠處,將近五六十隻眼睛時不時看下。
他們並不擔憂,想著與往常一般無甚危險。
然意外總是在人不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