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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別人嗎?”
又說:“我與張家早就已經恩斷義絕,如今為張家牽連成了奴籍,世代不得翻身,就更沒有什麼情誼可言了。你走吧,我們早就沒有任何干繫了。”
張玉珍紅著眼眶看著她,嘴唇張合幾下之後,忽然抬手重重一記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從前對姐姐諸多不敬,都是我的過錯,只要姐姐願意伸手相助,我做什麼都甘願……”
用力之大,臉上當即就留下了掌印。
張玉映深吸口氣,平靜的道:“停下吧。我們早就沒有任何干繫了。張玉珍,這是我最後一次同你說這句話。”
張玉珍唇邊流下一抹血色,連同嘴唇都被咬破了。
她說:“姐姐,你真的這麼絕情?”
張玉映並不答話。
張玉珍臉上終於顯露出幾分憤恨之色:“當初若不是你那樣得罪魯王,我們家怎麼會——”
張玉映看著她,終於笑了起來:“我還是習慣你這麼說話啊,張玉珍。”
繼而道:“張家蒙罪,是因為張介甫貪汙軍餉,以次充好,鎮國公發覺之後上疏彈劾,惹得聖上大怒——是我讓張介甫貪汙的嗎?貪汙的錢進了我的腰包嗎?咱們該感激鎮國公發現得早,要是因此邊關吃了敗仗,休說是沒為奴籍,全家人都得黃泉路上見!”
她冷冷道:“張介甫自找的!腰斬了他都不冤枉!”
張玉珍為之語滯,幾瞬之後,復又哭了:“如果當初你別那麼假清高,嫁給魯王,我們家作為皇親,怎麼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的……”
她恨聲道:“要不是張家錦衣玉食的供養你,為你選聘名師,你能通讀詩書,蜚聲神都嗎?禽獸尚且有跪乳之情,張玉映,你卻連親生骨肉都能置之度外!”
張玉映無所謂道:“這麼愛說,那你就多說一會兒吧。我不在乎。”
張玉珍目光涼涼的覷著她,忽然道:“姐姐真的這麼狠心,連生身母親都不管了?”
喬翎聽罷若有所思。
張玉映則是繼續無所謂道:“想說你就去說吧,我不在乎。我如今已經落魄成了奴籍,世代不得翻身了,我的生母到底是張介甫之妻,還是張介甫之妾,又有什麼關係?愛說多說。”
張玉珍終於詞窮了。
她知道自己無法勸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無論是從情誼出發,還是從切身利益出發。
而真正有可能做成這件事的越國公夫人聽完全程,卻是始終一言不發。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態度呢。
張玉珍心生挫敗,臉上難以避免的顯露出了幾分無計可施的戚然,呆站在原地,不知該走該留。
張玉映無意與她多說,更不願多管閒事,想要同自家娘子致歉一聲,轉目看時,卻見喬翎正抱著手臂看向北方,並沒有打算進府的意思。
她略略一怔,也隨之看向北邊。
如此過了會兒,終於有些三十來歲上下的婦人神色躑躅的過來了。
看這形勢,該是一直在那邊等著才是。
張玉珍瞟了一眼,神色黯淡,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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