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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靳宇老半晌的沉默,忽而一笑,認命地點著頭:「你是不是還喜歡著季禮?」
梁初音一怔,隨即臉色漲紅,好比被人當面抽了一耳光:「你不要岔開話題!好端端的你提他幹什麼?」
南靳宇:「你不想著他,我自然不會提他。到底是我想提他,還是你無時無刻都在記掛著他?!」
梁初音臉漲得通紅,手都在發抖:「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在這個人彬彬有禮如貴公子般的外表下,是嚴酷決絕的冷血。一旦撕開那層斯文的面具,就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當他不再寵著她,慣著她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冷血無情的暴君!
梁初音只覺得心臟的地方一抽一抽得疼,有被欺騙的憤怒,也有被他全面壓制的不甘,還有對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決絕的痛苦……這麼多年了,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哪怕外表再怎麼完美,本質還是那個他!高高在上、我行我素,什麼都要掌握在手裡。她、季禮、致遠實驗室……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棋盤上可供操縱的棋子。
是她一直都沒有看清而已。不,是本能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梁初音抹了把眼淚,朝山腳下飛奔。因為跑的急,她差點崴了一下,鞋跟陷入一旁的泥土裡。
她拔了兩下,沒拔下來,氣得脫下鞋子就甩開,另一隻沒甩掉的提在手裡。就這樣,光著腳下山。
南靳宇從後面拉住她,氣急敗壞:「你瘋了?山上到山下,起碼有兩公里的路程,你腳不要了?!」
他俯身要抱她。
梁初音狠狠推了他一把,通紅著眼睛沖他道:「滾開!我不要你抱!我就是腳廢了,也不要你抱!」
她煩死了,把手裡剩餘的一隻鞋子也拋了出去,往山下快步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就撲到在地,捂著腳,眼淚汪汪。
「怎麼了?受傷了嗎?」南靳宇跑過來,單膝跪地,幫她檢視腳。
梁初音實在疼得厲害,沒有力氣甩脫他了,只好坐在那邊任由他檢視。
不知道是誰扔下的易拉罐拉鉤,是豎著的,有一半都嵌入了她腳底。南靳宇抬手就給她拔下,惹來梁初音一陣哀嚎。他掏出帕子幫她簡單包紮一下,抱起她下山,一面給魏恆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叫醫生。
回到家裡,家庭醫生幫她上藥、包紮,來來往往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南靳宇送走醫生,折返回房,把門關上。
「咔噠」一聲,室內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他在門口站了會兒,緩步走到床邊。
梁初音翹著纏滿白繃帶的腳,不說話,也沒看他,一臉漠然。
南靳宇在床邊坐下,沉吟一下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趙全確實是我的人,很久以前就是了。」
梁初音佩服自己此刻的冷靜:「什麼時候的事情?蒙佳懿離職前嗎?」
他沒答。
她看他:「……楊寧離職的時候?」
南靳宇搖搖頭:「在你入職東陽科技之前。」
梁初音:「……」所以,很久以前,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咯?嘖,真是厲害,真是牛逼啊!
梁初音為他鼓掌:「那後來呢?說都說了,那就一次性說吧,南大公子,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南靳宇面色冷凝,既沒有不虞,也沒有喜色:「後來中達退市,蒙佳懿就跟我們投誠了。」
梁初音哂笑:「所以,那時候,你沒有馬上動手收購東陽?」
他沒答,算是預設。
梁初音道:「這緩衝時機拿捏的剛剛好啊。只是,你沒想到蒙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