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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靳宇只是扯了下嘴角:「你覺得呢?」
梁初音不確定地看向他沉凝的側臉,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南靳宇的目光從電視機螢幕上收回來,落到她身上:「初音,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特別好?」
「……」
「所以,你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消遣我。」
「……」
他的聲音如此平靜,梁初音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好像有一柄刀刃,貼著她的面板不斷舔舐。
南靳宇那天拿了鑰匙就走了,沒有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之後幾天,梁初音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要說難過吧,肯定也有。但也不是特別難過,更多的是一種茫然,心裡空蕩蕩的,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翻微信時,她不小心刷到周昊的朋友圈——
【你以為你很重要,其實,你不過是別人生命裡的過客而已。死心了,只怪自己不夠優秀。】
他很少發朋友圈,這方面,倒是跟南靳宇比較像。
尤其是這種情感趨向很明顯的、略帶幾分矯情的朋友圈。
周昊人緣不錯,兩人也有不少共同好友。梁初音一重新整理就看到下面已經多了十幾條留言,有的問他怎麼了,有的在安慰她。雖然沒有人知道到底怎麼了,梁初音總感覺那些人在罵她一樣,心裡不得勁極了。
再一重新整理,周昊已經把那條朋友圈刪了。
梁初音扒拉著手機,心裡五味雜陳。她想了想,又忍不住去翻南靳宇的。誰知,他竟然也發了朋友圈。
兩張攀巖的照片。
第一張是出發時拍的,照片裡,他穿著衝鋒衣,佇立在深藍色的天幕下,手裡拄著登山杖。
第二張是他獨自一人登頂、採到雪絨花的照片,仰頭眺望,眼神放得很空,也不知道攀了有多久,身上被冰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白。天地間,忘我的空曠。
梁初音更加說不出話。
她想起來,他們已經有差不多一個多禮拜沒說話、沒發過資訊了。
她戳開他的聊天介面框,想像以前一樣厚著臉皮發個表情包過去,手指卻像是僵住了似的。
腦海里不由浮現那日他拂袖而去的情景。
人不甚在意對方的時候,心才會那麼大,才會無所謂對方對自己的態度。而她此刻,是那樣害怕熱臉貼上去反而招來他的冷言冷語。
——真真的是兩邊不討好。
明明也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她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那個人一樣。
梁初音眼眶微微濕潤,難受極了。
下午夏蒔找她喝下午茶,見了面,湊近了問她:「怎麼了啊?眼睛紅紅的,你哭過啊?」
梁初音搖頭,不在意地笑了笑:「哪能啊?就是風沙進眼睛了。走吧,去哪兒逛?今天我要大殺四方。」
「漲工資了啊?」夏蒔酸溜溜的,「也是哦,升職了嘛。聽說甲方還是你的靳宇哥哥,背靠大樹好乘涼嘛。有靠山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小老百姓。」
梁初音心裡跟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垂下頭不住刷手機,不想讓夏蒔看出異樣:「瞎說什麼呢?走吧。」
「酸一下還不行?!」
「三句話不離南靳宇。再扯他,我會覺得你暗戀他。」
「我是迷戀他。」夏蒔無所謂道,攤攤手。
梁初音望向她,夏蒔笑道:「想哪兒去了?純欣賞那種。他那樣的,遠觀就行了,太冷、太傲,瞧著就不好惹,還沒碰呢,就給你扎一嘴刺了,我可吃不消。」
梁初音從未如此贊同夏蒔的屁話。
太特麼有道理了!太美的花兒不要採,他帶刺啊!無聲無息扎得你鮮血淋漓那種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