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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禮服。說真的,如果不是維奧拉盛情邀約,素素寧可窩在二樓臥室,聽布朗熱太太抱怨天上地下的一切,也絕不去參加學校舉辦的慶祝舞會。
她並非交際動物,這一點她非常明確。
丁零當啷,裁縫鋪門前的風鈴在寒風中唱著清脆的歌,無意中成為這個冬天的最後一聲歡笑。
“下午好,伊莎貝拉。”
“下午好,安娜。”期末的建築學論文讓她精疲力竭,她時常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選錯專業,她應該憑著那麼點可憐的天分去學語言,或許能做個翻譯官跟隨顧先生環遊世界。
安娜端來熱燙的紅茶,但這一次沒能再有香草蛋糕,骨瓷碟上替換成薄片面包華麗登場。糧食供給不足,整個法國北部都在受苦,巴黎也不能例外。
“你看起來可不大好,伊莎貝拉,出了什麼事嗎?”
“到了該寫論文的時候,難免會這樣,我已經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個星期,要不是維奧拉提醒,我早忘記要來取禮服。”
聽見學校的事,安娜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落寞,雖然巴黎當局並沒有像波蘭政府一樣頒佈一系列限制和仇視猶太人的法令,但大家都知道,街道上風聲鶴唳,ss黨衛軍遲早要動手。
與魔鬼為鄰,終將被魔鬼吞噬。
在艾伯特躲藏在閣樓收拾自己的空檔期,素素輕輕揉著太陽穴問安娜,“簽證怎麼樣了?有回應了嗎?”
安娜看一眼櫃檯邊低頭忙碌的羅森伯格先生,對素素搖了搖頭。
“我想我們不必走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糟糕。”羅森伯格先生抬起頭,摘下眼鏡,抖了抖半成品連衣裙,“也許我們可以堅持下去,畢竟巴黎不像華沙,巴黎非常寬容。”
安娜拍了拍素素的手背,“前幾天警察隊長來向我們道歉,保證那天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伊莎貝拉,也許我們不用去美國,我捨不得你們,捨不得巴黎,未來會更好的,德國人不敢在巴黎亂來,這裡不是華沙。”
素素對羅森伯格一家人的盲目自信感到非常無奈,直到安娜說:“要拿到美國人的簽證非常難,你知道的,我們算不上富豪,前面還有無數有錢人在排隊,希望渺茫…………”
畢竟羅森伯格一家在巴黎已經生活了三十年,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背井離鄉。素素點點頭,安慰安娜,“我希望聖誕過後你能再回學校,沒有你,我實在孤獨。”
“好的,不過我相信建築系的紳士們絕不會讓東方小姐感到孤獨。”
“如果需要幫助,安娜,請一定告知我。”
“好的,熱心腸的小姐,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下午好,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艾伯特換上灰色格子西裝,黑色的短髮梳得油光發亮,左手揣在兜裡,眼睛看著素素的手腕,神情緊張。
“好了艾伯特,別再耽擱。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伊莎貝拉穿上裙子的樣子。”安娜雀躍地拉著素素上樓。
“是旗袍——”艾伯特咬著舌頭糾正她,但他自己的發音超乎尋常的可怕,“Qipao——”
素素在閣樓裡換上旗袍,安娜眼中閃過驚豔,直呼“太棒了,美妙極了。伊莎貝拉,沒人能拒絕你的美麗,再保守的伯爵先生也會為你讚歎。”
而小裁縫,哦,不,藝術家艾伯特聳拉著雙肩發愁,“也許應該再在腰上收一點兒,腰下再打個褶。”
“行了艾伯特,你想讓素素一整晚都不吃不喝嗎?”
素素望向鏡中倒影,忽然間有些茫然,她好像變了,又彷彿始終一個樣——一個固執又盲目的戰士。
蘭斯的夜空星星密佈,巨大的天幕蓋在美麗的蘭斯小城上,庇佑著城裡平凡生活的人們。
然而赫爾曼卻在抱怨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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