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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處還有一句“祝你好運”,更像是媽媽的手筆。
“你有一個好母親。”計文良無可奈何地說道,“特別是有一個在重慶政府深耕的外公和舅父。”
“計先生……”素素看著垂頭喪氣地計文良,不由得好笑,她伸出手向他討要紅包,“你的隨禮呢?”
計文良搖搖頭,把裝著美金的信封遞給她,並且說道:“除了駱駝牌香菸,我還給你換好了盧布。”
“謝謝,這麼多年,多虧您的照顧。”
“我也不是……全看在梁老的面子。”
“您是個好人。”
“好人有什麼意思?這世道從來對好人虧欠,對壞人寬容。”
素素側過身,把黑色大衣疊好放進行李箱,計文良問:“幾點的火車?我送你。”
“十二點。”
“好。”
再沒人說話。
在人來人往的巴黎火車站,素素與計文良揮手道別,這一年她二十六歲,在法國生活八年之久,經歷了戰亂與重生,卻要在和平到來的這一刻與巴黎揮手作別,同樣告別的還有計文良、布朗熱一家、以及消失的維奧拉。
汽笛聲響起,火車轟隆隆向前,將她的青春她最初的愛情都留在巴黎——一座被梧桐樹葉覆蓋的城市。
自阿姆斯特丹上船,經波羅的海到聖彼得堡,再換火車、汽車,終於抵達想象中的莫斯科。
在莫斯科中心車站,素素老遠就從人群中找到黑頭髮黑眼睛清瘦修長的盛斯年,他身後還跟著一位高大英俊的俄羅斯小夥,居然先他一步向素素打招呼,“你好,美麗的葉夫根尼婭同志,我是安德烈,亞歷山大的同學和戰友。”
“你好。”素素和安德烈握了握手。
安德烈笑容燦爛,“你就像傳說中一樣美麗。”
“謝謝你的讚美,我記得亞歷山大也在信中提到過你……”
“噢?他都說了些什麼?我想不會有好事。”
盛斯年提著素素的行禮,低頭生著悶氣,一個人沉默地走在最前頭。
安德烈悄悄跟她說:“別擔心,亞歷山大只是一直是個難捉摸的人,也許喝點伏特加就會好。”
素素笑著點頭,“我想也是。”
“咱們晚上喝酒嗎?”
“如果你想自己寫完三十頁報告的話。”盛斯年回過頭,冷冷地發出警告。
“當然不,我需要你的幫忙,亞歷山大。”安德烈朝素素擠了擠眼睛,就像個調皮的大男孩。
盛斯年將素素暫時安頓在莫斯科大學附近的旅店,素素在前臺辦理完複雜冗長的登記手續之後回到大得離譜的房間,“老天,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她歡呼一聲撲向柔軟奢華的大床。
砰一聲重響,盛斯年把行李箱重重砸在一張核桃木辦公桌上,“你沒有收到我的回信嗎?”
“收到了。”素素倚著枕頭,坦然承認。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是來學習。”
“真的僅僅是學習嗎?”
“可以這麼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填報的什麼專業。”他氣得握緊了拳頭。
唯有素素,自始至終氣定神閒,“我有了新的興趣,並且媽媽也同意。”
“嬸嬸也陪著你胡鬧。”
“三哥,媽媽是你的長輩,你得注意言辭。”
“別那這種話堵我,我已經給四叔打電報,我安排你去美國。明天,最遲明天就送你走。”
“你知道的,我不會答應。”
“盛永愛!別把我當傻瓜!”
素素突然坐直身體,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問:“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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