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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仰的人,再加上謝懷恩上來就先聲奪人,招招進逼,痛下殺手,真個是往死裡打。反觀林儉雖身處劣勢,卻依舊顧著情面,見招拆招,步步退讓。
眾人雖說技不如他,但眼睛總是雪亮的,早就沉不住氣了,這時聽了這種話,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血性漢子,哪裡還忍得住?一時間紛紛提刀拿劍,呼喊著加入了戰圈。
嶽叔華見勢不好,雙方眼看著要陷入混戰,頃刻間就要有人血濺五步,命喪當場,也顧不得驚世駭俗,抽出玉尺,運起神功長嘯一聲,眾人只覺心襟搖曳,腦中翻江倒海,功力低些的已跌倒地上。只見黑影一閃,嶽叔華已風車似地繞場一週,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之後,院子裡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斷成兩截的兵刃。
“都給老夫住手,誰再敢動,休怪我翻臉無情!”他縱身躍上桂花樹底,聲沉丹田,聲若洪鐘,聲傳數里之外。
林儉識得這正是當天在大鄴京城外遇險那晚聽到的八音神功,只是他功力深厚,比之謝懷恩的當日施為不可同日而語。
謝懷恩只略略滯了一滯,嶽叔華已躍到牆頭,劈頭訓道:“你也一樣!”
“嶽伯!你讓我殺了他再說!”
“懷恩,你素來任性妄為,這回關係到兩派數千條人命,卻由不得你胡鬧!”嶽叔華沉聲怒叱,又回頭衝林儉喝道:“你還不走,更待何時?”
江湖仇殺,最喜以牙還牙,往往父子師徒親朋傳承,冤冤相報,無限迴圈。殺了豫州分舵容易,但想修復卻是難上加難!因此,影都雖常卻從不恃強凌弱,更不輕易傷人性命!如此大規模的屠殺更是家規絕不允許,況且兩家還是親家是結盟的關係!這麼荒唐的事情他自然得親自出馬制止不可。
“走~”常笑見機不可失,拽了林儉頭也不回地沒入暗夜。
那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紀小蠻在幹嘛呢?
她當然還在船上,最開始還妄想呼喊救命,讓人把她從這該死的湖心弄到岸上去,找人來就梅沁亭。叫了大約半刻鐘,發現她的聲音完全被湖水吞噬得乾乾淨淨,根本不可能穿過寬闊的水面傳到岸上。
於是折返回來,把裙襬撕扯下來,徒勞地想要堵住梅沁亭的傷口,阻止鮮血的流失。當夜幕完全籠罩著東江湖,水面上孤零零隻餘這一艘畫舫,而白天看來風景絕佳,美不勝收的東江湖,在這個孤寒淒冷的秋夜,風聲,水聲和著各種水鳥古怪的叫聲充塞在耳膜,變得格外的磣人。
隨著時間的消逝,梅沁亭的身體漸漸冰冷僵硬,喉間終於不再流出新鮮的血液,凝固成可怖的褐色,怒目圓睜地望著遠處,彷彿還盯著謝懷恩的臉。紀小蠻呼天不應叫地不靈,茫然地被困在這水鄉澤國之間,被恐懼啃噬著靈魂,最後索性頭一偏,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當林儉和常笑一人一片船板施展輕功飛渡到船上時,發現紀小蠻斜靠著船艙跌坐在地上,梅沁亭被她摟在懷裡,頭顱折斷的馮同知,就躺在她身旁不足三丈之遙。濃濃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裡,四周是死一般的靜寂。
“墜兒~”
“主公~”
林儉和常笑一前一後飛身上船,目標都是紀小蠻。
“墜兒~”林儉衝到紀小蠻跟前,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抖著手試探著紀小蠻。他的手抖得那麼厲害,明明近在咫尺,卻幾次都沒搭上她的肩。
她滿身都是鮮血,衣衫不整,他好怕,怕他來遲一步,墜兒已經……
“公主~”還是常笑鎮定,他撥開林儉,蹲上去先試了試梅沁亭的鼻息,確定他已氣絕多時。
二十年來,梅沁亭與他們之間早已滋生出了除主僕關係之外的深厚感情。一個時辰之前他們還在他的眼前,活生生地站立著,擔憂著公主的未來,操心著復國的大業,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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