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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旱了三個月的長興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雨。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這場雨下整整下了五天,還沒有要停下的跡象,似是天哭。
早朝過後,身穿紫紅綠三色官服的朝臣們三五成群,魚貫而出。兩個身著綠袍的官員低聲聊著天。
“聽說了嗎?東宮重病,怕是不行了。”
“怎麼可能,前幾天我還在政事堂看到昭和殿下了。殿下臉色紅潤,玉體康泰。齊大人,你哪裡聽到的謠言。”
被稱為齊大人的男子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扯了扯身邊同僚的袖子,捂著嘴小聲說道:“東宮都五天沒來上朝了,聽說是大雷雨那夜見髒東西被驚著了。現在躺在床上,病的都沒個人樣了。指不定,明個天什麼樣。”說完,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頭頂上的天。
說完,他又腆著臉笑問道:“楊大人,你素來眼光犀利,看人看事都一針見血,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出路,也給兄弟引薦引薦。”
“兄臺慎言!我等身為御史,食天家祿,忠於王事方是正道。莫要理會那些與己無關的事情。方是保身之道。為兄家中還有些瑣事,先行告辭,下次再找老弟小酌幾杯。”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這二人乃是大趙御史臺侍御史。如今這朝中奪嫡之戰,鏖戰正酣,朝局兇湧,人心浮動。連本來掌管糾察彈劾,檢具不法的御史們都蠢蠢欲動。
齊興波衝著同僚離去的身影不屑地甩了甩衣袖:“哼!什麼玩意,給三分顏色還開染坊,整天裝的一副清高樣子給誰看。這朝中馬上要變天了,等我抱上金大腿,飛黃騰達了,我要你們好看。”
說完揚長而去了。
待到齊興波離去之後,躲在殿門後的李鶴才從藏身之處現身。他沉吟了幾息,而後看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東宮宮殿群。
原來,這幾日她一直沒出現,是因為生病了嗎?
李鶴剛剛站定,就聽得旁邊有人冷哼了一聲。他眉頭微微隆起成一個川字紋,旋即舒緩開來,抬頭向聲源望去。
卻見身著緋色官服的王昇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那架勢像是要自己活欠了他幾百兩金子,王昇手裡就差一把大砍刀了。
二人雖都是出身高門勳貴之家,然而王昇官拜戶部侍郎,官位在李鶴之上。是以,李鶴不動聲色,向王昇施了個禮:“王大人。”
王昇卻並不領情,他慢慢向前走到李鶴身前,附在李鶴耳邊道:“你千方百計的接近昭和殿下,到底是何居心?”
李鶴抬手理了理寬大的袖口,不慌不忙的說:“王大人這話說的誅心,昭和殿下聰慧美貌,又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肝,在下生了愛慕之心,也是情理之中。”
聽李鶴半是炫耀半是無所謂的說起葉昭和,王昇心中怒火更甚,寬大官袍下的大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眼中怒浪滔天,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李鶴燒成一團灰燼。
他後退了一步,和李鶴拉開距離,隨即,一把拽住了李鶴前胸的衣服,把李鶴拖到自己眼前:“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做半分對不起昭和的事,我饒不了你。”
說完使勁把李鶴往後一推,甩開袖子大步離去了。
李鶴拇指拂過唇瓣,帶下些許紅色的痕跡。他剛才咬的太過用力,唇瓣都被咬破了。
他理了理自己被扯的皺巴巴的官袍,陰沉的盯著王昇離去的方向,久久無言。
☆、護心錢
這裡是西門外鸞臺的官署,窗外鳥語花香,窗內卻是一片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
明媚的日光從雕花的窗欄中撒了進來,清風從窗外趁機溜了進來,掀起一陣嘩啦嘩啦的翻書聲。
李鶴出神的坐在書案前,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葉昭和生病的訊息像一口濁氣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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