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5 頁)
之語調中帶了一絲嗟嘆之意,再是風光無限,如今回首也不過滿目蒼茫。薛寅聽在耳中,心頭一動,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就聽柳從之道:“然而我敬他愛他,這枚玉佩乃是當年我高中時他贈與我的,祝願我早日娶妻,飛黃騰達,一生順遂……此物是我多年來的貼身之物。”
薛寅聽到此處,道:“那神醫就……更不應該將這玉佩給我。”
“給你你就拿著。”柳從之回過頭來,對薛寅一笑,他這話說得竟是分外乾脆,全沒平日說個話總要拽幾道文繞幾道彎子的脾性,一句話斬釘截鐵不容反駁。他含笑看一眼薛寅手中的玉佩,“這人已故去多年,前塵舊事,多想也是無益。”
僅是前塵舊事……麼?
柳從之的聲音極其平和,薛寅看著他的眼睛,不自覺出了神。
柳從之黑瞳幽深,平靜得如同眼前的瑤水湖,不起絲毫波瀾。
他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出身微寒,半生動盪;享盡富貴,歷盡諸苦。至最後,也不過是這滿目平靜,半生榮辱,盡皆如雲煙過眼,不留絲毫痕跡。
薛寅將那塊有些溫熱的玉佩握在掌心,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眼睛,問:“這位長者……是因何過世的?”
他知道自己或許不該問這一問,然而掌中握著這枚玉佩,有些話自然而然一張口就說出來了。柳從之聞言,僅微微一嘆:“他是受我拖累。”
薛寅於是閉了嘴。
柳從之今日的態度極好,好到他也不知該說什麼。這一塊令牌,一枚玉佩,一番吐露心跡的話,細細想來,確實都蘊含深意。薛軍師著實有些迷茫,以前柳從之笑裡藏刀,常給他下絆子,他看著這人就頭痛,後來柳從之對他好了,他又覺得彆扭,如今柳從之對他太好了,遲鈍如薛軍師,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有些困惑地琢磨了半天,末了,腦中閃過一個很不對勁的想法。
如果他沒記錯,柳皇帝他……好龍陽來著,他隱約記得自己還求證過……
薛寅看著柳從之俊美溫和的笑顏,整個人僵住了。
這姓柳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72章 出征前夕
有些事兒吧,沒想到就罷了,一旦想到就會覺得越想越是那麼回事,越琢磨越是不對勁。
薛寅腦子裡亂糟糟的,同柳從之相識後的種種一齊湧上心頭,從姓柳的一開始那張欠揍的笑面,到後來宣京局勢驟變,他二人結伴逃出,一路種種,恍惚回想起來,姓柳的對他的態度確實是越來越柔和,尤其是現在,柔和之外,總感覺隱隱約約還有什麼,薛寅說不大出來,但又確實……似乎帶了那麼一分曖昧。
柳從之將薛寅這一副突遭晴天霹靂的模樣看在眼中,唇角勾起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問道:“怎麼了?”
不太清醒的薛軍師抬頭看見柳神醫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再觸及那雙似乎蘊滿關懷的黑眸,心神一蕩的同時打了個寒顫,忽覺手裡那塊玉佩燙得嚇人,拿在手裡活生生像拿了一塊燙手山芋,一時有些站不住,打個哈哈道:“沒什麼,沒什麼……”
這話說得大是言不由衷,柳從之挑一挑眉,只溫言笑道:“此處風大,我們不妨先回去吧。”
薛軍師腦子亂得像一鍋粥,有心吹風清醒清醒,又有心回去找個地方躺著好好想想事,柳神醫既然這麼說,那他也無可無不可,自是回去了。
回程的一路薛軍師乖巧得像個啞巴,不多說半句話。柳從之也不大說話,二人到地方之後就打算分別,柳神醫雖拖著病體,但日理萬機,能得閒出去湖邊轉轉已是奢侈,絕不能像薛軍師這般清閒。這麼走了一路,薛軍師倒是大致冷靜下來,面上已無多少驚駭之色,知柳神醫要去忙正事了,心底暗暗鬆了口氣,他要找地方冷靜一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