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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寅伸個懶腰,“你喜歡小遊九,那就繼續帶著吧。他的身世我們也不深究,以後我帶去給姓柳的看看,是不是他的種,他自己總該知道。”
薛明華挑一挑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話中深一層的意思,眉頭一皺:“你還想著回去見他?”
薛寅一怔。
他這話說得順口,沒怎麼琢磨便脫口而出了,是的,他竟確實想著回去見柳從之,明明他……
薛明華對這個弟弟最是瞭解,她離京時薛寅可謂恨煞柳從之,怎麼如今柳從之失勢,薛寅卻突然轉了性,這麼掛念那道貌岸然的君王了?她皺眉道:“你老實說,你和柳從之究竟發生了什麼?”
薛寅搖了搖頭,只覺頸間掛的玉佩微微發熱,他有些遲疑地道:“沒什麼,只是我覺得……就算投他,他大概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他這話說得頗有幾分艱難,吞吞吐吐,薛明華聞言,卻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淡淡道:“薛寅,你需記住,柳從之是帝王。”
薛寅不語。
“這人所謀極深,可怕之處,遠非宣京馮印之流可比。你今日助他成事,來日他重回帝位,種種狀況,著實難以預料。”薛明華道,“開國之君多鐵血,可你看歷朝歷代,那些立下汗馬功勞的開國功臣,幾人得好命?縱是賜了什麼金牌鐵牌免死令,也終究擋不住君要臣死。你身份特殊,柳從之之前打算將你永囚宣京,可如今你成了他麾下將,用了他手中兵,但你仍是這個身份……前路如何,實在莫測啊。”
薛明華說話乾脆,少見如此語重心長長篇大論。薛寅知她說得在理,這世上人心最善變,帝王尤其如此。不說遠了,前朝老皇帝當年寵柳從之的時候連異姓封王的事都幹得出來,真正封了王,卻又後悔,忌憚柳從之勢大,疏遠柳從之,心中起了殺機,若柳從之不反,幾乎是肯定的必死之局,老皇帝尚如此,柳從之又如何?
薛寅疲憊道:“阿姐說的我知,可時局如此,我無意逐鹿,只求安分。若柳從之真心要取我性命,那就算我隱姓埋名離去,也難得安寧……我不過求安寧。”
薛明華深深看他一眼,“此事你自己決斷,我不干涉。”她勾起唇角,嘲諷一笑,“我說到底不過一介女流,只需嫁個人相夫教子,柳從之不至於將我如何。”她一身男裝,看著英姿颯爽不輸男兒,說起自己“不過一介女流”,神情卻十分平靜,不知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說起來,如今北邊大亂,我還真想會一會月國的女皇帝。”
她眼神極亮,語氣帶一分嚮往,“大名鼎鼎的掌中花,真不知是何等模樣!”
老寧王生前最愁的,就是他這女兒,為何生來不是男兒?
薛寅無聲一嘆,低聲道:“阿姐。”
薛明華瞥他一眼,忽然挑眉一笑,道:“你想好要怎麼對付北化城裡的那幫月國人麼?厲明還真不好惹。”
薛寅說起正事,神色一正,“厲明手裡,似乎有個厲害的用毒高手。”
薛明華點頭,“擄走方亭的就是這人,這人用毒極狠,濫殺無辜,也是我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她道:“如今這幫子月國人雖然盤踞北化,但還算安分,沒什麼殺傷百姓之舉,若我們和他硬碰硬,損傷的只能是百姓。”
薛寅唏噓一嘆,北化窮山惡水,百姓本就苦,又遇上這等戰亂……
他二人出身一查便知,如果真正打起來,這全城百姓都將是厲明的人質。
薛寅閉目,此事不好辦,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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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從之悠閒地翻著手中信件。
大將軍沙勿不愧是月國最重要的將領,信送出去後,月國一方回應神速,乾脆地一口答應了條件。
畢竟,一個投誠的已經沒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