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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出,袁承海靜了靜,微笑:“你訊息靈通。”
莫逆嘆道:“紫微帝星,隨便動一動都是震動天下的大事,自然得上心。”
袁承海笑:“紫微星動,我又當如何?”
莫逆一笑:“大人是明白人,可用我多說?”
袁承海靜靜道:“你確是不必說了。”
袁承海離開花園,打算回房休息,有侍女小心翼翼問他,“大人可是要去夫人那裡?”
袁承海搖頭:“不必。”
今上遇刺,以海日對那位的忠心感情,這時候只怕比他還急,他若去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十數年鑽營,他終究是連個知心人也不可得。
臘月十八,柳從之遇刺,遇刺訊息封得極緊,或知內情的朝中要員皆噤若寒蟬。
臘月十八當夜,袁承海星夜入宮,呈上一封奏摺,願卸下現在所任職位,自請去禮部任一閒職,柳從之不允,此話暫且不提。
臘月十九,柳從之如期上朝,神色如常,並無任何動作。遇刺一事似乎已經過去,新朝表面上風平浪靜,然而暗裡的餘波越演越烈,遼城一事已漸漸傳開,朝中人心不穩,崔浩然請命前往遼城一探究竟,柳從之應允。
同日,困坐愁城的薛寅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薛朝舊臣,大儒顧源之子,顧均。
☆、時局無常
顧均在新朝並非一個多麼受人矚目的人物。
柳從之手下人才濟濟,從傅崔馮陸四將至顧袁兩個心腹文臣,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顧均在前朝也才初露頭角,份位不高,至新朝,也僅是降臣中頗為出挑的一個。
新帝賞賢用能,顧均也確實被提拔,在新朝境遇強過前朝,可也僅此而已。觀顧均出身,倒是和袁承海頗為相似,俱是書香門第出身,幼承庭訓,家中禮教森嚴,但兩人卻並不相似,可以說,顧均年輕,袁承海老練。袁承海為官為人,不過圓滑二字,那是被漫長歲月,商海宦海沉浮打磨得近乎本能的圓滑,圓滑卻冷淡,同時低調,奉行中庸之道,乍看是個一絲銳氣也無的人,實際上滿腹權術算計,心思極深,手段老辣。
顧均卻年輕而鋒利,謹慎但是自信,他仍是那個亡國之時挺身而出,懷有銳氣,一腔熱血的青年。可以說他年輕得帶幾分天真,故而他為官並不算多順遂,鋒芒畢露,反是礙了別人的眼,他又是清流,不擅鑽營,是以連日來遇到的麻煩也不算少。 近日更是被人找了由頭彈劾,柳從之看著彈劾的奏章只含笑搖頭,問袁承海:“你覺得顧均此人如何?”
袁承海答:“太年輕,還缺磨礪。”
於是柳從之硃筆隨手一批,顧均受罰降職,還任兵部五品參校。
正是宣京城破之時他所任的職位。
顧均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原職,心情也是憋悶,然而他是個教養極好,行得端坐得正,堪稱君子的人,在其位謀其事,雖心裡憋著氣,但做事仍是一點不馬虎,一絲不苟。
兵部五品參校,負責軍中雜物分配。
這絕非什麼好職位,然而不起眼如顧均,卻在種種細枝末節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臘月隆冬,柳從之遇刺,朝中一片蕭瑟,顧均雖只是小人物,卻丁點不覺輕鬆。他是薛朝降臣,身份總是較人低了一層,故而受薛朝舊臣拉攏,可他又受過柳從之賞識提拔,於是也認識許多朝中新銳,可謂兩邊都沾邊,但兩頭都不算。
他在一個最尷尬的位置上,在一個最尷尬的時機,拜訪薛朝亡國之君。
無事不登三寶殿,顧均不是傻子,此事必然事出有因,不過薛寅在見顧均前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心裡納悶之餘,又覺煩悶。
讓他煩躁的事情很簡單,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