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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你我如今,是在這場輪迴中的哪一環?”
柳從之變了顏色,“老師,此話慎言。”
顧源靜靜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是了,這也是我最近糊塗,總是想些虛妄之事……”他忽然一笑:“史書所載皆是過往,不得更改。可將來如何,卻非我能揣測。這茫茫天下碌碌眾生,大都隨波逐流,身不由己,可如何不能有人力挽狂瀾,左右這天下興衰?”
柳從之那時心中一動,牢牢記住了顧源這句話。
如何不能有人力挽狂瀾,左右這天下興衰?
他終究成了史冊留名的名臣,他也曾一度以為,自己做得了那個力挽狂瀾,讓大薛重煥生機之人。可他錯了。
柳從之再是才華橫溢,聰明無雙,甚至再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他也只得一人,無三頭六臂,更無分身之術。大薛二百餘年,留下的陳規已然太多,上上下下的蛀蟲也已太多,要想求變,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又有華平在側,柳從之實在無力發起變法。
況且,老皇帝也絕不會容他如此。
最終,柳從之的打算從“變法”變成了“變天”。
前者忠義,後者悖逆;前者滿朝結仇,後者火中取栗;前者難得善終,後者……不過一搏。
最重要的卻是,前者逆天命,步步艱難,後者順天命,所以一路有如神助,勢如破竹。
他願予這天下太平,可這天下卻是不破不立,否則難得太平。世人解他也罷,不解他也罷,千古罵名也罷,英主美名也罷……
柳從之好整以暇地一笑。
無關緊要之事,何須掛懷?他一生如此,又何嘗在意過別人的眼光?一生至此,已非虛度,如此便已無遺憾。
不過雖是如此,身邊一二知音也無,倒是寂寞……
兩日後。
遠在北化的薛王爺躺在自家的躺椅上曬太陽。
這些天天氣轉暖,冷如北化也有了陽光,薛王爺一面閉著眼睛曬太陽一面慢吞吞地打呵欠,那副懶散樣子讓薛郡主一見就想抽,奈何薛王爺死豬不怕開水燙,抽完了繼續軟綿綿地躺回去,薛明華也沒脾氣了,“真該給你找點其它事情做,看你還能閒成這樣子不?”
於是,一封來自遠方的書信輕飄飄地砸在了薛王爺的頭上。
薛王爺伸伸懶腰,慢吞吞懶洋洋地爬起來拆信,一旁的薛郡主見狀噗嗤一笑,只因薛王爺一看信臉色就立刻變了,那股悠哉悠哉的神氣去了徹底。
薛寅瞪著手中信紙。
這封信是柳從之那頭送過來的,措辭很嚴重,上面寫陛下遇刺,傷勢嚴重,故而命他安定北化後儘快攜兵歸隊,以免陛下傷重,人心不穩。
乍一看似乎哪兒都對,仔細一看哪兒都不對。
首先,陛下遇刺傷重,導致人心不穩,那人心不穩的時候找他薛寅回去幹什麼?讓人心更加不穩?
然後……薛寅有些牙疼地看著信上的字跡。
陛下遇刺,傷勢嚴重……可是我的陛下啊,您這筆漂亮得連一點瑕疵都沒有的字兒,看著像是受傷嚴重的人寫得出來的?
☆、第82章 好戲開鑼
“你要去?”薛明華抱臂看著薛寅。
後者仍然躺在躺椅上,懶洋洋地不動彈,聞言打個呵欠,閉著眼睛裝死,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薛明華於是挑一挑眉,緩步行至薛寅面前,一腳踩住尚在搖動的躺椅,薄唇裡蹦出一個字:“說!”
薛寅苦哈哈地睜開眼:“阿姐,你這是何苦呢?”
薛明華斜睥他,“你只需答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得的?你想做什麼,我還能攔住你不成?”
她說著撇一撇嘴。
他們姐弟二人性子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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