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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是多維的,有時候是鋼琴獨奏,有時候是女聲獨唱,也有的時候是精緻的水鄉舞蹈……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的喜愛,他每次來到這裡,便是要等待於晚上九點鐘開始的小提琴獨奏。
琴聲悠揚空靈,最適於洗去人們心頭的俗世塵埃。
演奏者是個年輕的女子,她面容清秀,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在肩頭,純白色的緊身袖衫毫不吝嗇地勾勒出她的玲瓏身段,配著一襲翠綠的長裙,整個人就像是盛開在碧水中央的一朵潔白蓮花。
在演奏的時候她總是閉著眼睛,也許這樣能夠讓她更加專注地發揮出自己全部的音樂才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聽她的音樂。反正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音樂似乎在引導著他,要帶著他走向一個早已遠去的美好世界。
當一曲快要終了的時候,他把服務生叫到面前。
“給那個女孩送一束最大的百合,記在我的賬上。”
給自己欣賞的表演者鮮花,這是綠陽春餐廳裡的一個傳統。花的價格很貴,但餐廳會把其中一半費用轉到表演者的當場酬勞裡。事實上這是客人對演員一種最為實際的鼓勵和讚許。
“好的。”服務生謙卑地彎下腰,“先生需要留言嗎?”
他搖搖頭:“你也不需要告訴她是誰送的。”
“我明白了。”服務生鞠躬離去。而當女孩結束這一曲的演奏之後,那一束百合也如約送到了她的手中。
女孩站起身,百合在她胸前散發著清香。她向著聽眾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謝意,同時她睜開了眼睛,像是要在人叢中尋找到那個給她送花的人。
他從不希望自己被別人找到,這次也不例外。不過他卻端坐不動,坦然迎接著女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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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對方不可能看到自己。
在那女孩美麗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卻是如此地蒼白無神。
她是一個雙目失明的瞎子。
※※※
二○○二年十月二十七日,上午八點。
羅飛在上班的第一時間來到了市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在這裡他見到了那個一手將他調入省城刑警隊的宋局長。
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他個子不高,身材已有些微微發福,腦門頂上的頭髮也脫落了不少,露出鋥亮亮的頭殼來。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獨有的那份威嚴儀態,這是一種內在的氣質,決不會隨著時光的變遷而衰退半分。
羅飛已經換上了刑警隊長的服飾,他面對著自己的上級領導敬了一個莊重有力的警禮:“刑警隊長羅飛向您報到!”
“羅飛……”宋局長那渾厚的男聲沉吟了許久,最後卻只說出了短短的一句,“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羅飛的鼻子驀地一酸,心中的感慨如海浪般起伏。不過他很快把這些情緒都壓抑在了心底,在他的臉上,堅毅的神色很快便取代了一掃而過的痛苦。
“如果沒有當年的那起案件,你早已是我的屬下了。”宋局長看著羅飛一聲輕嘆,“你知道嗎,那時所有的警隊都緊盯著兩個省警校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員,一個是你,一個是袁志邦。”
羅飛迎著宋局長的目光,然後他一字一字有力地回覆道:“現在也還不晚。”
宋局長現出一絲微笑,對這樣的屬下,他還需要說什麼多餘的話嗎?
“去吧,去抓住他!”這就是他對本次會面最後的總結陳詞。
十五分鐘之後,刑警大隊會議室內。
四一八專案組的成員再次齊聚在一起,他們正在觀看投影儀上播放的一個影片短片。
短片是用普通的行動式DV所拍攝,畫面較為模糊,再加上拍攝者本身的水平實在業餘,經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