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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們都知曉薄延是大帝的貼心小棉襖,說出的話半點不會錯,直插大帝心裡,大帝這才將那層怒發洩了出來,又問:“依薄相所見,如何處置龐全安?朕總不能治他個胡言亂語之罪吧?”
薄延稍一尋思,便提議道:“陛下昔日為大秦、為皇后娘娘祈福,引佛法入長安,重修萬佛古寺,寺中正缺一位抄經僧人。龐全安的字是國子寺寫得最好的,陛下不如予他以重任,代陛下入萬佛寺古為僧,抄錄經卷三年,也不枉他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
入萬佛寺謄抄佛經,本為貶謫,可若是代陛下入寺抄經,那便是天大的殊榮,即便龐全安有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往下嚥,還要萬分感念陛下所託重任。
君執聽罷,睨著薄延那平靜的眼眸和淡靜的神色,站起身來,抽走了他手裡的那份奏摺,扔在了龍案上,不知是讚歎還是揶揄道:“朕的薄相果然好手段,為朕免去了諸多後顧之憂啊!”
薄延已瞅見大帝皮笑肉不笑,眉宇間一層灰色,便知曉大帝仍舊心有不滿,忙又問道:“陛下召見薄延,不會只為了龐全安,臣願為君分憂。”
君執直視著薄延這個伴了他七年,由伴讀到丞相的人,不加掩飾地開口道:“朕的皇后有孕了,朕已加強清心殿的守衛,可朕仍舊放心不下……薄相,你從今日起,派人密切監視慈寧宮的動靜,無論是太后還是白家的任何一人,都不可放過。還有,朕知曉白湛回來了,若是他踏出國公府一步,就殺了他。”
君執說著,面無表情地瞅了一眼薄延,似笑非笑:“朕知曉,你同白燁的關係不錯。”
他只是隨口一點,也沒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薄延卻低下頭:“陛下……”
“你的九暗衛在宮外比朕的好用,讓他們替朕去找一個人……”
“是。”薄延小心應道。
“薄相,你方才說國子寺的那幫人擅長死讀書,除此之外便只會胡亂進諫,朕不如就給他們一次機會,無論是去翻閱典籍,還是蒐集宮廷**,必須找出隆德廿四年之前有關晏氏的傳說。朕的耐心不多,半個月,查不出的話,國子寺祭酒、司業一干人等皆入萬佛寺抄經,朕廢了國子寺也罷,沒的誤人子弟。”
“遵旨。”薄延已許久不見大帝,甚至因為那位皇后娘娘,大帝已然信了佛法,更讓人以為他從此改了脾性,卻沒想到大帝變臉仍舊如此可怕,看起來像在閒話家常,可言語裡沒有半分熱度,誰沾到便難以脫身。
薄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瞬,便聽大帝笑起來:“皇后有孕,能吃下的東西卻是不多,又沒有同齡的玩伴,更不肯聽話,朕擔心她憋出病來,薄相明日將那隻九命貓送入宮,若是瞧見九命貓的天真爛漫,加之十分能吃,皇后興許能添幾分笑意,朕也就寬心了。”
愛憐的口吻,和悅的語氣,卻並沒有同誰在商量……這分明是一道聖旨。
薄延萬年不化的溫潤氣度,在提到梵華的那一瞬,破開了一個口子,他的手不自覺在袖中握緊,可這是皇命,他沒有辦法拒絕。抗旨不遵,是死罪。
大帝動了真格,連他薄延也不肯再信,以九命貓為威脅,讓他全力以赴。
薄延從來都知曉,帝王之心不可揣測,那些以為他薄延是大帝的心腹乃至寵臣之人,說到底,還沒有明白“臣”這一字是何意。
薄延是臣,他認清自己的位置,鬆開了袖中緊握的拳,點頭應答道:“是,薄延遵旨。但陛下也知曉梵華野性難馴,微臣擔心她衝撞了皇后娘娘……”
“若不是頑劣不化、罪大惡極,朕恕她無罪便是。若果真野性難馴,朕也可替薄相管教管教,他日才好做丞相夫人。”
帝王的許諾,每一句都是陷阱,他給了薄延當頭棒喝,又喂他一顆甜棗,他只能望著那顆甜棗,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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