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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幹什麼?”
她猛的向樓上跑去,鑽進自己的房間裡。聶宏駿一個眼色,徐媽便跟了過去,一進房間,一股刺鼻的香氣混沌了空氣,她把梳妝檯上的香水瓶,一個一個往地上摔,一時間,各種香味混合瀰漫,裹成一個重重的球,直往人鼻子上撞。
她嘴角帶著一番笑意,抬起淚眼看到徐媽掩鼻而入,她更笑的歡暢,點點淚痕印在腮頰,帶著睫毛膏的淡黑,劃成一道諷刺的弧。
“方小姐……”徐媽勸道:“你和聶先生有什麼矛盾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呢?每次都要鬧的這麼兇……方小姐,再怎麼鬧,也別這麼糟蹋東西啊!”
她冷冷笑道:“糟蹋東西?呵……他糟蹋了我這麼多年,我糟蹋他一點東西算得了什麼?徐媽,你只看到我現在糟蹋東西,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糟蹋我嗎?”
“方小姐,你這麼做,其實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要一個好身體做什麼?還不是讓他任意擺佈!還不如這時候死了……對,他聶宏駿不是夠狠嗎?為什麼不一槍打死我!”
“真這麼想死,也出去找個地方尋死,別弄髒了我的屋子!”
門口傳來聶宏駿冷冰冰的聲音,他半倚在門框上,無所謂的看著屋裡混亂的一切,冷漠的像個路人。
徐媽戰戰兢兢的立在兩人之間,走也不是,勸也不是,一時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挪出房間。屋子裡便只剩下這相隔天涯兩端的二人,曾經的溫柔繾綣,一瞬間映在這間屋子四周暖杏色牆壁上,曾經的溫暖悸動,現在讀來卻只讓人心寒不已。
方若軒已不知現在該作何感想,她像是被抽空了身子的乾屍,他的每句話每個寒冷的眼神,粉碎了她一切的希望。她默默站起來,默默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拋下了最後的尊嚴,向他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
他心中一陣痠痛,像是蜜蜂被人拔了刺,趕她離開,便是自己拔了生命的根。他強忍著那股痛意,輕蔑的看了看她,嘴角翹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對她說:“還想賴在這,不想走?”
“宏駿……”
“你給我滾!”
“宏駿,你別這麼對我……”她抓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這一刻她不要什麼尊嚴什麼驕傲,要那些管什麼用?
她勉強笑著,如瀑傾下的淚水苦澀澀的粘在嘴邊,她不再強求他可以開口說“我愛你”,只要他可以回回頭,只要他可以把她重新擁在懷中……
不,她笑笑,她也不奢求這個了,只要他肯對她輕輕一笑,還像從前那樣,很輕的一個微笑,她就又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她搖著他的手臂,曾經的依靠如今竟變的鐵石一般,她笑著,卻又不住的流淚,對他說道:“宏駿,你相信我……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腿上的傷還沒好呢,結了好大一塊疤,你看一眼,你看一眼嘛……我很痛,你幫我換藥吧……”
他不自覺的紅了眼眶,搭在她胳膊上的那雙小手,是他永恆的期盼。他朝她雙腿看了一眼,他最愛她的一雙腿,修長筆直,細滑潤白,淨皙如玉。
而如今,兩塊碗底大的傷疤黑壓壓的蓋在她雙膝之上,像巫婆枯藤般的手,黑暗世界裡蹦出的魔,狠狠按在那片白玉之中。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那兩塊傷疤或許過一陣子會好起來,可再也不是原先的白璧無瑕。
他用盡一生想要去保護的那份完美,還是輸給了魔鬼的詛咒。
他狠狠心,猛的一抬手,把她推的離他幾步遠,踉蹌著摔倒在地。他轉過身,那一刻眼露兇光,指著她痛罵道:“非得讓我罵你不要臉你才滿意?你一個女人,一點點廉恥之心都沒有了嗎?你這樣賴著不走,是不是覺得你那些男人都沒有我能滿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