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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闖禁地、趁宮主閉關偷襲在先,致其重傷、擄人挾制於後,我小小護法,實不知該如何替公子頂罪。不如這麼,你束手就擒,趁未鑄成大錯之前放開宮主,只要宮主貴體無礙,我馬含光對天起誓,定不會有人敢傷大公子分毫。”
廖壁臉色微有扭曲,語帶不屑道:“馬含光,你可真是位顛倒黑白的好手,不過你以為我爹被拔了舌根就無法將你罪行指認?可惜啊可惜,錢長老不憤你之所為,早已冒死向本公子揭露你叛宮之舉。如今人已來齊,時間剛好——”廖壁話間望向那新到場的右護法以及諸位密使長老,略微一笑,咬牙切齒一指指向馬含光,“他!包藏禍心,其心可誅!趁我爹為菡枝療傷竟然暗中謀害,後又將人關於這嶙峭殿中,謊稱宮主閉關,卻是頻施酷刑,只為追討我廖氏攝元功法不傳之秘。馬含光你以為欺上瞞下便可一手遮天,可惜蒼天有眼,錢長老不堪受你利用,願冒死指證,我看你今夜如何巧舌如簧,為己申辯?!”
他話落又高喝一聲:“錢長老何在?!”
那錢長老應了聲“是”,才於廖壁身後默默行出。
右護法早覺事有蹊蹺,見此發展,便於一旁迫不及待暗示:“錢長老切莫心急,將你所知細細道來,雲滇近日暗潮湧動平地生波,究竟幾多人鬼,就趁今夜一一扒皮!”語罷還不忘斜睨馬含光一眼。
馬含光目視前方,姿態如初,端然佇立,不為所動。
錢長老行來人前,頃刻便成眾所矚目,只見他面向一轉朝向廖壁,頃刻間老淚縱橫,情到深處更是一跪在地:“宮主!是老夫對你不住,你將大公子託付於老夫督導,卻縱出今日這個忘恩負義謀殺親父的孽子!老夫愧對天地,只因一時鬼迷心竅才受此子蠱惑,私放其出百丈涯,卻不想致您被擒,生死未卜……老夫重罪!”他又回過頭來,“只求二位護法救下宮主,否則老夫百死莫贖!”
廖壁面色劇變。
馬含光則心下暗笑,這錢長老,演技當真好。其實在場之人也多知他曾與廖壁蛇鼠一窩,如今前徒倒戈,頗合情理又無錯可挑。
只是稍顯誇張。
“廖大公子還有何話好說?”馬含光笑著問那忽成眾矢之的的萬極大公子,驀地一揚手,“救下宮主,阻路之人,一律格殺!”
“是!”
“稍等——”然右護法那一聲稍等,於眾志成城的應聲領命中顯得那般勢弱而無力。
☆、第77章 落幕
總壇弟子、宮主侍衛、長老密使……千把人圍剿一個廖壁,結局不言自明。
廖壁身負老父,想起廖宮主臨到年邁才時不時掛在嘴上的那句:“血脈至親,才乃世間最牢羈絆……”他忽而心生傷感,遂將手探向衣襟之下,略一猶豫,終是掏出了那隻萬極宮至高秘寶青金鈴。鈴身溝回,邊角全是青金利刺,廖壁狠狠一握,鮮血四溢,血水滲入鈴身,寶物溢彩大放。便於那群侍衛弟子殺伐而至的瞬間,舉鈴向天,輕輕一晃——乍然間鈴聲忽起,金屬之聲,輕靈貫耳,一蕩之下震懾天地。
在場之人、甚至連那羅藏山下置身事外的守門弟子,同一時間俱都身形劇顫——萬極異蠱,早於投身魔宮之初已種於各人血肉,不分級層,無人倖免。青金鈴中蠱王便是那萬蠱之祖,只認廖姓之血供養,只有廖家子孫才可將之驅動,向天搖鈴,一十三下,便可令萬蠱自爆。所聞鈴者,不存萬一,俱於一十三下之後腸穿肚爛而亡,是滌盪山河的血祭,是全無差別的屠殺!
如今,才只是第一聲鈴動,便連馬含光在內,寸步難移。伍雀磬趕來之際,見的便是如此一人秒殺全場的局勢。
廖壁唇畔含血、鼻腔滲血、目中眥血,以身祭鈴,功力卻難與其中血蠱匹敵,長髮散落,無風狂舞,於那光芒大盛之中形同嗜血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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